第70章 兄長義務[十][二合一](2 / 2)







於是我妻真也纏著福澤諭吉給自己講明白。福澤諭吉手撐在扶椅頂住下巴,他今天穿著的是一件黑色和服,寬敞的袖子滑落到手肘處,姿態很漂亮,我妻真也眼睛快變成了愛心形,纏著他問了很多問題,都得到解答。

樓下的穀崎潤一郎同樣也有很多疑問,他轉頭去問江戶川亂步,可在剛問出第一個問題,就被對方垂了垂腦袋,“穀崎,你好笨啊哈哈。”

穀崎潤一郎留下寬麵條眼淚。

法官先生搶救及時,性命得以保住,可是變成了重度植物人。小田切先生被關拘禁。

僅僅半天時間過去,接二連三與案件有關的當事人遭遇橫禍。

偵探社又被警方委托找出小田切先生的剩餘勢力,儘管麵臨的危險是一樣的,福澤諭吉還是決定接下這樁委托。

同樣半天時間,福澤諭吉成功找到小田切的剩餘勢力。

可福澤諭吉在回到偵探社時卻仍感覺存在疑點。

小田切的剩餘勢力被分散為好幾份執行暗殺名單,唯獨沒有武裝偵探社。

江戶川亂步坐在他的對麵,“社長,小田切一定還有後招對付偵探社,目標中心肯定是你,但是他會從哪裏去攻擊或者暗殺你呢。”

福澤諭吉看到亂步的苦惱表情,低笑一聲,“不知道。不用為我擔心,天很晚了,你先回去宿舍。”

江戶川亂步斜瞥一眼沙發。

我妻真也困到不行,但還是在撐大眼睛和他們一起熬夜。

發現江戶川亂步站起身後,我妻真也按捺不住興奮,終於要休息了嗎。

“好吧,那我先回去。”江戶川亂步推推眼鏡,隻得先回去。

我妻真也在回家的路上,就忍不住睡著了。

福澤諭吉抱他上樓。

可等到第二天天亮,在武裝偵探社社員上班之前,以福澤諭吉為中心的攻擊開始漫布。

言論為載體,謠言形式。

[武裝偵探社社長與黑手黨私下有勾當,你們聽說了嗎?]

[據說武裝偵探社裏麵收留著黑手黨的成員,真的假的,那他還可以保護橫濱的安危嗎?]

[啊為什麽要這樣,偵探社不是公平與正義的象征嗎?為什麽要自降身價和黑手黨扯上瓜葛?]

[這麽一想,武裝偵探社從前的一切行為,都變得用心險惡起來。]

……

與謝野晶子在網上看到時,謠言已經開始了新的風向。

[聽說是偵探社社長要一意留下黑手黨成員,據知情人士說他是在本周一祈福時無意聽到的,匆匆聽了兩耳害怕被殺害就趕緊跑了。]

此刻又有一名知情人士站出來說,[就在前天,肇事逃逸案件罪犯的父親小田切從偵探社樓下出來,當時偵探社隻有社長福澤諭吉在!]

[這個偽君子]

……

[福澤諭吉根本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完美,他不是警方與政府所宣傳的公義與至真的化身,我們大家都被騙了。]

此條言論一出,驚起嘩然大波。

於是,在所有關注橫濱安危、關注武裝偵探社、關注警方與政府風向的人眼中,福澤諭吉不再是他們眼中可以高坐神壇的神明。

被情緒外顯激動的與謝也晶子打電話通知時,福澤諭吉挑眉,可看起來並不緊張。

被福澤諭吉的情緒感染,與森*晚*整*理謝也說完看到的一切後,靜滯一會兒喉嚨乾澀:“是他嗎?網上說的黑手黨成員,是……真也嗎?”

“他是黑手黨首領。”福澤諭吉站起身,走向陽台處繼續通話,他穿了簡單的白色短袖,晨風一吹呼呼刮起衣擺,“很抱歉從前沒有告訴你們這個消息。”

與謝也沉默,又沉默,最後,“黑手黨首領?是他?是我理解的那個黑手黨嗎?”

福澤諭吉斜靠在陽台欄杆,目光落向了臥室處,我妻真也醒了,正噔噔光腳跑出來,看到福澤諭吉在陽台馬上就要撲過來。

福澤諭吉輕笑一聲,“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我妻真也注意到哥哥在打電話,急忙剎車,控製住自己,隻用很小的,很矜持的力度撲過去。

“社長,我不理解你這麽做的目的。”與謝野說。

“家庭。”福澤諭吉說出這個詞,自己都愣住一秒。

與謝也沒有理解社長為什麽說出這句話,可是社長選擇收留失憶的黑手黨首領已經成為事實,還有另一個言潮亟待他們處理,“社長,還有一些言論,我覺得這個需要澄清。”

那些言論純屬是在向社長身上潑臟水。

與謝也很崇拜社長,她忍受不了那些人跟著風向來詆毀社長,甚至有人推測,福澤諭吉說不定背地裏也是黑手黨的走狗。

在看到橫濱日刊刊登了這樣的文章時,與謝也惱怒至極。

她想為社長去澄清,想去打那些肆意詆毀社長的人,告訴他們,社長留下黑手黨首領不能成為你們抨擊的理由,社長之前為橫濱安全所做的一切無半分摻假!

我妻真也昨天睡得不是很好,他的眼睛下方有著淡淡的青色,可是陽台吹著晨風,充滿涼意的風碰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他一點都不困。

他下半身穿的是麻灰色的短褲,裸出的兩條小白腿在微微發抖。他抬頭去看福澤諭吉冷不冷,因為福澤諭吉和他穿的一模一樣。

“不用澄清。”我妻真也下意識翻譯福澤諭吉的唇形。

澄清什麽?我妻真也很好奇。

“我本就不完美,也做不到警方和政府宣揚的公義化身。”福澤諭吉說,“在未建立武裝偵探社之前,我執行過很多任務,殺過很多人,確實可以被成為偽君子。”

“與謝也小姐,不用為我澄清。隻是武裝偵探社剛剛打下的基地又要從頭開始了,很抱歉。”

我妻真也摸著福澤諭吉的喉嚨,聲帶在嗡嗡震動,他看向陽台角落的蘭花,正在一簇一簇的盛開著。

仔細嗅嗅,好像還能聞到淡淡的花香。

與謝也掛斷電話,她看向遠處白雲翻滾的天空。

社長說,他不完美,他做不到官方宣揚的公義至真化身,擔得起偽君子罵名;可是在這件事情之前,社長的所作所為都是按照眾人期許一般,社長就是完美的,他行躬善事,仿佛永遠不會有私欲,哦除了喂樓下的流浪貓。

或許不是眾人所說的,他們要拋棄這個高坐公義神壇的神明,再找一個新的來主持和包圍橫濱的安全;而是那人主動丟下他們,想卸下一些沉重的包裹。

社長還愛橫濱嗎?

無疑還是愛的。隻不過他不會再像從前那般,背負上眾多以期許為名的枷鎖。

我妻真也不知道福澤諭吉在聊什麽,在掛斷電話後,莫名感覺出福澤諭吉有點傷心,於是他伸手捂住對方的眼睛:“你剛才說了好多自己的壞話。”

“你很好,在我心目中,你比所有人都要好。如果非要有排名,那麽你就是世界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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