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站著一個白色頭發、身材單薄、長相很漂亮的男生。大概吧,男生看起來很年輕,歲數不大的,隻比他高了差不多一頭的身高。
這大概就是我妻真也了。
十年後的自己要結婚的對象。
澤田綱吉的心臟跳了跳,他的靈魂深處,靈魂另一半彌漫起了愉悅。
我妻真也不由自主地睜大眼睛,看著對麵的沢田綱吉,不明白對方為什麽縮水了。
澤田綱吉收起失神,笑了笑,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沢田綱吉的弟弟,你可以稱呼我為小阿綱。”
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措辭。
不是一個人,是沢田綱吉的弟弟,長得真的好像。
我妻真也想了想,後退一步讓對方進來。
澤田綱吉抓抓後腦勺的頭發,“打擾了。”
他跟在我妻真也身後,一進屋就發現這間臥室極為單調,很大很空蕩,幾乎不見任何的玻璃製品,唯一的窗戶也被鐵絲網焊住,木質茶幾上放著一個播放不停的收音機。
經歷過專業訓練的他,同樣一眼就發現了屋中的監控攝像頭。
他垂下眼睛,在我妻真也讓他坐下時又露出微笑,臉頰帶著紅,“我妻先生,你和我哥哥的訂婚在三天後舉行,我們的媽媽聽說了這件事,也很想來參加婚禮。”
我妻真也眼皮跳了跳,忍住心中的委屈,說,“抱歉,請換一個話題。”
澤田綱吉訝異,他很快轉換了一個話題,在與我妻真也說了幾分鐘後,這才離開房間。
澤田綱吉出了房間,他與裏包恩打了一個電話,“裏包恩,他們”
裏包恩說:“阿綱,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無論你心中想的是什麽,都不要插手。”
“……他看起來不開心。”澤田綱吉說,“裏包恩,請將電話交給另一個我。”
幾秒鐘後,電話中重新傳來和他相似但是明顯低沉許多的聲音。
“你好,另一個我。”沢田綱吉打開監控,他目光首先落在了我妻真也的身上,隨後才將視線落在走廊上的澤田綱吉。
“你是在囚禁他嗎?你這樣做,是違反法律的。”澤田綱吉不敢相信未來十年後的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沢田綱吉沉默,他從來未想過從另一個自己的身上得到認可。
“這段時間,我從你的身上得到過許多的情緒。我知道,他讓你無比傷心過,因此你想給他一個教訓,讓他再也離不開你。”澤田綱吉說出猜測,可是他又說,“作為另一個你,我應該永遠站在你的那一邊,可是這個行為,我真的不讚同。”
裏包恩看著身旁的沢田綱吉的神色。
一片冷漠。
沢田綱吉將走廊的視頻放大,澤田綱吉也恰在此時望向走廊的攝像頭。
永遠不能相見的兩人仿佛在進行唯一一次的會晤。
沢田綱吉說:“我會永遠和他在一起。”
“送給你一個見麵禮。”
“希望你,另一個我,今生不會遇見騙子。”
澤田綱吉再次感受到來自靈魂另一半的濃烈愛意,以及不甘心。
還有,自嘲。
沢田綱吉掛斷電話,他看向裏包恩,“裏包恩,他還要麻煩你了。”
裏包恩點頭:“我帶他去房間安頓。”
訂婚的那一天,一切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
我妻真也在沢田綱吉的“幫忙”下,換上了一件款式很簡單、像是縮減版的簡易婚紗。
他的臉上沒有妝容,執事拿出化妝工具為他化妝時,一直站在一旁的沢田綱吉喊停了這個動作,“這樣就很好。”
婚紗為他量身改造,較長的頭發是沢田綱吉直接上手用發繩紮起,露出潔白的鎖骨。
在沢田綱吉的全程參與下,如果我妻真也的臉上多些開心。
那他就像一個輕裝奔向婚姻的新娘。
我妻真也的兩縷長頭發被沢田綱吉擺弄著,他很容易就發現沢田綱吉今天心情不錯。
沢田綱吉與他相反,穿著打扮均像一個真正的新郎一般。
他被沢田綱吉帶去教堂時,心中惴惴不安,對於將要麵對的一切都很不安。
方才,他和沢田綱吉要求,與福澤諭吉見麵時,現場隻能由他們兩人。
沢田綱吉也隻是看了他一眼,隨後鬆口答應。
這樣爽快的答應,讓我妻真也更加不安。
他敏銳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勁,但是他抓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勁。
去觀察沢田綱吉,沢田綱吉一如往常。
除了一個穿著花童西裝的小嬰兒,賓客席空無一人。
看來,這是一場沢田綱吉一人舉辦,無人祝福的婚禮。
神父在白鴿飛翔下出場。
沢田綱吉在神父的指示下,站在紅毯的另一端下,向著紅毯另一端,站在神父旁邊的我妻真也走來。
我妻真也目光垂下。
“他並不會讓你與福澤諭吉相見,福澤諭吉現在被他設計誘去了橫濱的另一端。”
我妻真也手下意識抓住裙擺,控製住自己不去看向神父的方向。
神父嘴型未動。
“如果想要離開,一會兒跟從我的暗示。”
他咳嗽一聲,似乎極其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