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時候,趙明哲進了體製內,原以為趙國旗能受人尊重,可他無權無勢隻賺些死工資,也沒太多的人看他的麵子尊敬自己的父母。
趙明理與趙國旗年齡相仿,他的兒子趙家偉比趙明哲小了一歲,也比趙明哲晚一年進了體製,考入了龍門縣的紀委。
在趙明哲前世的印象裡,趙家偉雖然混了一輩子也隻做了一個副科,但是他一直都在紀委監察一室,那可是專門調查貪官的實權科室,也是讓體製內所有人都哆嗦的一個崗位。
就連百川鎮裡的一把手見了趙家偉都要點頭哈腰,而趙明理也應對了那句諺語,後三十年看子敬父。
趙明理不僅是劉家溝村的村支書,還破格當上了百川鎮的統戰乾事,就足以說明這一切。
劉家溝村總共就100多戶人,誰家的孩子在哪裡工作趙明理是一清二楚。
趙明哲坐上縣委書記秘書的時候,兒子趙家偉還給他打了電話,要他一定多多照顧趙明哲的父母,以備之後有不時之需。
而當趙明哲調去龍城鎮做正科級的常務副鎮長,政治嗅覺敏銳的趙家偉又給老父親打來電話,大概意思就是對趙明哲家的幫助要沒有上限。
趙明哲到家門口的時候嚇了一跳,他家原來有一個入戶迎門牆,因為沒錢修繕早就破敗不堪,可現在竟然修的恢宏磅礴,表麵還用上等的瓷磚拚了一個大大的福字。
“爸,媽,我回來了。”趙明哲徑直走進大門。
趙父趙母正在用木頭燒水,看到趙明哲後也欣喜萬分,直奔他而來,“明哲你咋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媽,我回來拿點東西,這是我同事小賈。”趙明哲把身旁的賈同林介紹給了父母。
“快,快進屋坐,老趙你趕緊拿茶葉,我去刷刷茶碗。”趙母一邊朝趙國旗嘟囔著,一邊去茶幾底下拿東西。
“大娘我來吧。”賈同林搶過趙母手中的茶壺。
“那可不行,你是客人,”
“媽,讓小賈弄吧。”趙明哲打斷了趙母,“對了,咱的迎門牆什麼時候弄的?當時村裡不說是違建要給咱們拆了嗎?”
“嘿嘿,是你明理哥找人給修的,他兒子趙家偉前幾天還來咱家一趟,給帶了老些東西。”趙母嘿嘿一笑,坐到趙明哲身旁攥住了他的手。
“是呀,明哲啊,不光家偉,這段時間來了好幾撥人,進門就大包小包往裡提,人家都說你在縣裡當了大官了,是真是假的?”趙國旗也湊了過來。
“你們呀,彆聽他們瞎說,”趙明哲皺了皺眉頭,“還有,爸,媽,以後再有人來送東西一律都不能收。”
“明哲啊,我們也不想收,他們把東西放咱家開車就走,我倆老胳膊老腿也攆不上,不過明哲你放心,這些東西我一動沒動都放到咱們西屋裡了,你正好過去看看,給他們都退了。”趙國旗雖然不識字但卻明事理。
“嗯。”趙明哲站了起來,西屋是他的臥室,推門進去之後讓他忍不住有些哆嗦。
屋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禮品,有名貴香煙名貴白酒,鮑魚海參,高檔的保健品等等。
臥室本來就很小,堆砌了這麼多東西讓他都有些寸步難行了。
趙明哲歎了口氣,走到自己床頭櫃旁取出那張銀行卡然後又退回到了堂屋裡,“這些東西都不要動,過兩天我把它們拉走,以後再有人來送東西,你連門都彆讓他們進。”
“連門都不讓人家進?這樣合適嗎?彆人不得戳咱脊梁骨?”趙母小心翼翼的問道。
趙明哲剛想說話,大門外傳來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胡同裡響起了狗叫,隨後便是開關車門的聲音。
悉悉索索的對話聲也陸陸續續的飄了進來。
“是這家吧?”
“對,就是這家。”
緊接著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響起,“國旗叔在家呢嗎?我跟鎮裡的領導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