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誌斌分管的部門裡，像正處副處正科副科級領導乾部的任免，他有極高的話語權。

市委書記在一定程度上會參考他的建議。

所以石誌斌這個是人大常委會常務副主任是實打實的實權領導乾部，甚至與楊茹男這種封疆大吏級的正處級領導相比，都處於強勢地位。

而且石誌斌還是從實職正處也就是龍門縣的縣長提拔而來，他在龍門縣的影響力也依舊存在，所以楊茹男在麵對他的時候，不僅坐的規規矩矩，還被他獨有的氣質壓的有些情怯。

石誌斌點了一支煙，直接開門見山地說：“茹男同誌，剛才在外麵人多眼雜，有些話我也不方便說的透徹。”

楊茹男微微點頭，“老領導說的沒錯。”

“我的侄子明勇，你也見過，他雖然年輕，但我覺得他有做大事的潛力。”石誌斌吐了個煙圈，眼神裡閃過一絲期待。

楊茹男沉思了一會，緩緩開口：“老領導，您的意思我明白，明勇同誌能力強態度好，是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楊茹男雖說接上了石誌斌的話茬，但滿嘴都是太極，似乎什麼都沒有說。

“茹男同誌，咱們時間寶貴，沒有必要說什麼虛的了，這次我們來調研高新技術改革促進條例，我們在立法上可以給你們龍門縣一點特殊照顧。”石誌斌雷厲風行的擺了擺手，赤裸裸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哎呀，我們縣委現在正在加上高新技術產業的招商引資工作呢，您這不是我雪中送炭嘛，太感謝您了！”楊茹男裝作激動的拍起了手，不過她隨後又恢複正常，“老領導您也知道，副縣級的位置就那麼幾個，一個蘿卜一個坑不是隨便就可以安排的。我們需要考慮當前的形勢。”

石誌斌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場交易不會那麼簡單：“這個我明白。當初我從龍門縣調去丹江市，說實話也留了些資源，你剛來這裡還不到一年的時間，自己人恐怕不太多吧。”

話沒有說透，但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了，你隻要幫我，我的資源就是你的資源。

楊茹男沉默了片刻，然後說：“老領導，還有一年多就換屆了，隻要我這一年多內部不出什麼大問題，沒有人內部攻擊我，還有人幫助我，我覺著以明勇同誌的能力，做到副縣級沒有問題。”

“哈哈，茹男同誌，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你繞的我頭都要暈掉了！那好，那我就答應你。”楊茹男的那句“有人內部幫助我”，其實就是在告訴石誌斌，你隻要把資源給我，到了時間之後，你的事兒我就會為你辦妥。

兩人的對話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最終達成了一個默契的協議。

石誌斌心滿意足地去參加了剩下的參觀活動，而楊茹男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裡。

關於趙明哲的那篇采訪報道，已經被省宣的領導看到了，而且領導為此事還想著要單獨調研，這個消息讓她無法再繼續保持鎮定。

參觀活動還沒結束，楊茹男就跟石誌斌告彆。

石誌斌願望已經實現，自然也不在乎這些簡單的禮節。

楊茹男通知李效鬆，要他告訴趙明哲和栗玉來，立馬上車，回縣委開會。

還是來時的那輛考試特，上麵坐的也是還是那些人。

楊茹男的語氣嚴肅而急迫：“省宣的柳副部長已經注意到了這篇文章，不僅如此，她還很感興趣，想著要依著這個拜訪的內容，來咱們龍門縣走一遭。”

趙明哲和栗玉來對視一眼，兩人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