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鄭德海一臉呆滯,低聲呢喃著,他也想不到這事竟然會是蕭市長插手了。
尚可此刻沒有做聲,靜靜地看著鄭德海,從剛才騰達話裡透露出來的意思,騰達顯然是不打算繼續乾預了,他能理解騰達的想法,為了一件不相乾的事,騰達沒理由和蕭順和杠上,這在騰達看來完全是一件不劃算的事,因為事情完全和騰達八竿子打不著,他為了這麼一檔子事強出頭,值得嗎一點都不值得!站在騰達的位置上,他也是有利益考量的。
"尚縣長,現在怎麼辦"鄭德海回過神來,忐忑地看著尚可,現在他能不能度過這一關,更加得靠尚可的幫忙了。
"老鄭啊,昨天我就跟你說了,光搞定市裡的人,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你看,現在事情還真應驗了。"尚可嗬嗬笑道。
"尚縣長,那你說該怎麼做"鄭德海一時有些六神無主。
尚可搖了搖頭,沒再說話,他昨天是有對鄭德海做一些隱晦暗示的,也不知道鄭德海領悟了沒有。
略微琢磨了一下,尚可當著鄭德海的麵,又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打通,尚可同對方說了幾句,隨即掛了電話。
約莫等了小十分鐘,對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尚可接起來聽了幾句,眼神一亮,將手機開了免提,放到桌上,然後重複問了一句:"小錢,你是說前天晚上,丁書記和喬副縣長一起去了市府找蕭市長是吧"
"是的,當時不少晚上加班的人都看到了,蕭市長還請他們在辦公室吃了加班餐。"電話那頭的人回答道。
"行,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回頭我去市裡請你吃飯。"尚可笑嗬嗬道。
"尚哥客氣了。"電話那頭的人頗有些討好地說道。
"那行,先這樣吧。"尚可說著掛了電話,看了鄭德海一眼,"老鄭,聽到了吧,還真被你猜到了,這事八成就是被喬副縣長捅到市裡去的,而且還直接捅到蕭市長那去了,他們前晚去的市裡,市裡的人昨天上午就下來了。"
"沒錯,就是他搞的鬼,我就說是他捅上去的。"鄭德海咬牙切齒地說著。
"所以啊,要解決問題,就得從根源上入手。"尚可慢悠悠說了一句。
"尚縣長,怎麼從根源上入手"鄭德海沒往深了想,下意識問道。
"這要靠你自個去想,我哪知道怎麼辦。"尚可咂咂嘴,瞅了鄭德海一眼,這廝不知道是裝傻呢,還是真沒領悟過來。
聽到尚可略帶不滿的語氣,鄭德海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看了尚可一眼,仔細回想著尚可昨天和今天的話,鄭德海的心不由砰砰跳了起來:"尚縣長,你的意思是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要不然呢你看我都幫你跟市裡打了招呼,但沒用啊。"尚可盯著鄭德海,"老鄭,能幫你的我肯定幫,但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個解決。"
"尚縣長,我……我回去想想。"鄭德海心一下亂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到尚可的心思了,但他又不可能明著問出來,因為尚可也不可能給他肯定的答複。
匆忙從尚可這裡告辭離開,鄭德海回到自己辦公室裡,心裡頭亂糟糟的,拿出一根煙點了起來,一口煙霧吸入肺裡,鄭德海才感覺舒暢不少,腦袋也清醒了許多,但卻越想越是害怕,尚可真的是暗示他那樣做嗎如果真是那樣,那也太狠了。
不知不覺一根煙抽完,直至煙頭有點燙手,鄭德海才恍然驚覺,趕緊把煙頭掐滅。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見是李一佳打來的,鄭德海連忙接起來,迫不及待問道:"小佳,情況怎麼樣了"
"市裡的人剛找我問了一些話,該回答的我都回答了,不該說的我都敷衍過去了,他們倒也沒為難我,隻是讓我最近不要離開涼北,他們可能還會找我問話。"李一佳哆哆嗦嗦說著,越說到後麵越害怕,"鄭哥,再這樣下去我受不了了,一定會出事的。"
"你先冷靜點,彆老動不動就出事的,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鄭德海煩躁地說著,"人家也沒為難你,這說明他們還沒掌握到什麼證據嘛。"
"可這樣下去,他們早晚會查到的,縣城就這麼點大地方,他們要查啥不容易啊"李一佳低吼著,從賀小梅跳樓自殺後,她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精神處於高壓狀態,現市裡的人一來,幾乎成了壓垮她神經的最後一道稻草,李一佳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精神壓力,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從學校畢業沒幾年,沒經曆過太過的挫折,抗壓能力很一般。
"行了,我會想辦法的,你彆老是神經兮兮的。"鄭德海不耐煩地說著,"還有,你現在暫時彆往我這跑了,要打電話給我就換一個手機,彆用你現在這個。"
鄭德海剛說完,手機就傳來嘟嘟聲,鄭德海道:"我有電話進來了,先這樣吧,回頭我再聯係你,你彆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