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人一獸打得難舍難分,絢麗的劍光與火焰交織對立,滕殷身法敏捷,快如閃電,氣勢如虹,出手狠厲,招招皆是直逼炎雀要害之處。</P>
炎雀亦是不逞多讓,巨大的羽翅展開,無數帶著殺意的火球鋪天蓋地地席卷而去,火焰再不複麵對少年的溫柔,哪怕對麵是自己的主人。</P>
滕殷麵無表情,到底是男主,在一個閃身逼近炎雀時,他不含情緒地瞥了一眼站在扶爻身側的兩人,出手,狠狠將斬妄劍揮下——</P>
炎雀發出一道尖銳的哀鳴。</P>
薑菱和遲淶目光徹底沉下。</P>
他們知道,剛剛那一眼</P>
——是在警告他們</P>
——收起你們的心思,這是我師兄。</P>
滕殷隨手又將炎雀收了進去,走過來拽住扶爻,一身濃烈的血腥味熏得他頭暈眼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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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樣一番耽擱,到達尋光城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P>
這期間裡,滕殷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他,扶爻無數次想開口詢問炎雀的情況。</P>
雖說當初見麵時,它確實嚇到了他,但他也能感受到它對他不含惡意。</P>
可扶爻不敢開口,實在是每當他有這個念頭的時候,滕殷的瑞鳳眼就一厲,立馬冷著臉盯著他。</P>
每每都叫他被嚇地低頭,自然也就錯過了滕殷眼裡快要凝成實質的控訴和委屈。</P>
他怎麼這樣!明明自己和他還是同門師兄弟,是最親密的關係。</P>
但他就跟看不到自己似的。</P>
寧願和那兩人說話,也不理氣悶悶走在一邊的自己;現在,自己好不容易不要臉皮地賴在他身邊,半步不離地跟著,他竟然還滿心滿眼都隻有那頭蠢貨凶獸!</P>
他是故意要氣死他嗎!</P>
滕殷覺得自己腦袋突突地跳,然後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化作生理性的疼,讓他茫然失措。</P>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啊?</P>
——為什麼就是看不到他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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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光城不愧是北境數一數二的繁華都市,他們隻堪堪往城裡走了一會兒,便見到無數亭台樓閣鱗次櫛比,飛閣流丹,下臨無地。大麵積的棕紅色彩被肆意揮灑,恢弘而大氣,凝結出匠人們最心滿意足的作品。</P>
路上,街邊,樓閣中,皆是一片熱鬨景象,叫賣聲,交談聲,不絕於耳;有人結伴出行,有人挽手相依,有人談天說地,有人獨自品茗。</P>
當真是一派欣欣向榮之色啊。</P>
誰能想到就在這樣的繁世之下,暗藏著魔族的滔天陰謀呢?</P>
扶爻和滕殷並肩而行,遲淶和薑菱落後一步。</P>
他有心想看看街上的熱鬨,滕殷卻莫名攔著彆人不讓人靠近,同時也攔住了扶爻。</P>
他:?男主到底在乾嘛?</P>
連續幾天都被滕殷故意阻攔著靠近的遲淶終於忍無可忍。</P>
“阿殷,你這就不對了吧,師兄想看看熱鬨,你怎麼處處阻攔呢?”說著拉過扶爻的手腕。</P>
“師兄,我帶你去玩!”</P>
扶爻被拉走了,滕殷皺眉想要跟上。</P>
“滕公子。”落後一步的薑菱柔柔開口。</P>
滕殷忍耐地停下,“薑姑娘。”</P>
薑菱輕笑了一聲,隨意將發上木簪取下,“滕公子還是莫要對師兄管得太過,畢竟他可不是你的私有物品。”</P>
滕殷沒想到她會說這些話,他上挑的瑞鳳眼被拉得平直。</P>
“薑姑娘,作為一個外人,還是管好你自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