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賭石坊。蔣浩然盯著張漲成豬肝色的臉在一張張賭桌間走來走去，趙騰跟在身後催促：“別磨蹭了，想想到底是你的命值錢，還是錢值錢。”“當然是——”蔣浩然往賭石坊二樓看了眼，“命值錢。”“那就別磨蹭，隨便挑張賭桌來吧。”趙騰之前跟沐九歌來過一次賭石，當時他輸得直接給沐九歌下跪道歉，現在想起來……算了，還是別想起來了。“這是天霄國，誰敢坑你我二人？誰要是敢出老千，我就剁了他的手！”趙騰掃過幾個眼神飄忽不定的賭客，冷笑一聲。“行吧！”蔣浩然挑了張人少的桌子，邊挑石邊對趙騰說：“不過我想不通，有必要約沐北寒來賭石坊說話嗎？茶樓雅間不行？”趙騰把蔣浩然的頭摁回去，無情道：“你管沐九歌的事乾嘛，趕緊先把那一萬塊羊脂玉還清了再想別的吧。”“你還有臉提？！當時你幫我的話，這一萬塊羊脂玉我們五五分！”“滾！什麽五五分！我們還有機會分嗎？！早死在赤焰國了！”賭石坊二樓。沐北寒看著蔣浩然和趙騰說著說著就要動起手來忍俊不禁，扭頭看向坐在管事椅子上的沐九歌：“九弟，你約我來要說什麽？”沐九歌雙腳架在桌子上，背靠椅子仰著頭。“千蠱傀儡術。”沐北寒聞言一怔：“千蠱傀儡術怎麽了嗎？那不是隻在赤焰國出現嗎？”沐九歌看向沐北寒：“我想知道有關千蠱傀儡術的內容，但天霄國好像沒有相關書冊。”“怎麽可能會有。”沐北寒坐到沐九歌對麵，“千蠱傀儡術在聖武大地是禁術，所有修煉它的人都被視為汙穢，別說書冊了，怕是提都不想提，就怕臟了自己的嘴。”這麽嚴重啊？沐九歌：“那你是從哪裏知道的？”沐北寒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麽，笑著搖頭：“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我母妃還在世的時候，她告訴我的。”沐北寒的母妃早逝，他又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所以公主皇子既看不起他，也懶得搭理他，因此沐北寒有很多屬於自己的時間，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看什麽書冊就看什麽書冊，不會有人因此陷害他。沐九歌聽著沐北寒講述的陳年往事，不禁感慨：我和他差距真大啊……“我母妃對千蠱傀儡術也隻提了一點，她知道得也不多，隻說這是禁術，修煉它必須得是不能使用靈力的普通人才行……”沐北寒說著，忽然看向沐九歌：“你是懷疑沐北欽嗎？”“他確實可疑，但我覺得他不是。”恰恰相反，她更覺得沐北欽就是千蠱傀儡術的最終成品。如果和她猜想得一樣的話，那隻對付沐北欽沒用，不把使用千蠱傀儡術的人揪出來，光除掉一個沐北欽無濟於事，後宮都已經淪陷了。現在是皇宮，之後想要擴大領域就會蔓延到街道小巷，乃至整個天霄國！之後從天霄國流傳出去，就像瘟疫一樣，感染雪域國、赤焰國……最後演變成整個聖武大地都被千蠱傀儡術所吞噬！沐九歌敲著桌麵。賭石坊人聲鼎沸，有切出靈石而激動喝彩的，也有切出廢石而懊惱怒罵的，這些聲音交織著鑽進沐九歌耳朵裏。在這些聲音中，她湊近沐北寒，輕聲說：“七哥，跟我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