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盤腿坐在蒲團上。國師殿四周敞亮，桌上菜肴豐盛，香味撲鼻……嗯，還有酒。沐九歌拿起擺在她麵前的雞腿咬了口，看看君墨離，又看看沐北寒，最後看看賀鳴。沐北寒現在一個頭兩個大，他端坐著，什麽都不說，像是入定了似的。“讓我來吃飯，結果就我動嘴，你們想乾嘛？”“聽你說你發現的。”君墨離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邊吃邊說吧。”沐九歌把杯子放到君墨離手邊，示意要酒，君墨離笑而不語。“切，不給喝就不給喝。”沐九歌正要將杯子拿回來，君墨離摁住她的手背，認命似的倒了杯。“你還小，所以少喝點，等你長大了想喝多少都隨你。”君墨離把酒壺放到另外一邊，“想對我酒後亂性也可。”“咳咳！”賀鳴和沐北寒重重咳嗽起來，無奈麵前沒有水，隻能硬把咳嗽憋回去，臉都憋紅了。沐九歌翻了個白眼，小口地嚐了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酒還挺甜？放下杯盞，沐九歌想了想：“張忠輝死後，他的影子就回來了，隻是變得支離破碎了，可能跟他修煉千蠱傀儡術的時長有關。”“還有啊，我不是把他開膛破肚了嗎？”沐九歌坦然地吃著雞腿，“我發現他的五臟六腑都有融化的跡象，血裏麵摻雜了別的，很渾濁。”畢竟在吃飯，沐九歌不想說得太詳細，免得她自己也吃不下去。沐北寒聽完沐九歌的話，眉頭微蹙：“是不是說明修煉千蠱傀儡術的時間越長，身體就……”“有可能。”沐九歌道：“但不確定，畢竟我們沒有遇到過，可能修煉千蠱傀儡術到最後都是要舍棄肉身的吧。”這樣才能做到來無影去無蹤，不管用什麽方式都抓不到尾巴。“那也就是說，教張忠輝千蠱傀儡術的那個人，已經舍棄了肉身……”賀鳴這段時間都是盯著沐北欽，從沒在沐北欽身邊見過一個眼生的人，但是沐北欽又確確實實與千蠱傀儡術的人有勾結。如果按照九殿下所說這個人已經修煉到舍棄肉身的地步，那就能解釋這種情況了。但是舍棄肉身依舊活著……這能做到嗎？賀鳴問出了他心中所想，但是桌上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那一瞬間，賀鳴覺得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在場哪個人都沒有舍棄肉身而活過，所以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這人能從天玄山脈將沐北欽救回來，又能襲擊國師，還能操控張忠輝對司徒家下手……”沐北寒分析著，忽然一頓，“張忠輝對司徒家下手做什麽？”張忠輝恨的是九弟，按理來說遭到襲擊的應該是盛王府才對，可盛王府安然無恙，司徒府卻差點被滅門……沐北寒不記得張家和司徒家有仇啊，那麽張忠輝襲擊司徒家的理由是什麽？沐九歌正喝著湯，冷不丁接收到沐北寒疑惑的視線，她頓了頓，乖乖放下碗，用手背擦了擦嘴。“我猜，可能跟赫連楚有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