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君墨離和沐九歌從神壇離開，沐北寒才走到宮殿門外，曲起手指敲了敲：“清夜大人，我受人之托，有一事要告訴你。”殿內，清夜睜開眼。守在一旁的昧火道：“是臭丫頭的哥哥沐北寒。”清夜點了點頭，昧火才起身過去開了門，在沐北寒進來前給了他一塊火靈石。殿內的寒氣已經升騰到了殿頂，清夜從寒玉床上坐起來，朝沐北寒頷首：“有何事？”沐北寒握緊火靈石，深吸了一口氣，道：“慕清月托我給你帶句話。”清夜明顯一愣：“……清月？”“不是我妹妹。”沐北寒道：“不是我妹妹九歌，是慕清月，之前……”沐北寒將當時的情況告訴清夜，末了道：“她說，‘所有的錯皆是天道造成，師父不必自咎，我生此生本就是錯，但幸能與師父，師兄們相遇，一生足矣。’”沐北寒咽了口唾沫，朝清夜道：“我聽她說，淩清峰有拜師禮，她本想當麵向你再次行一次拜師禮，但想來是不可能了，你就當她說完這些話後，向你行了最後的拜師禮。”沐北寒說完，朝清夜拱手彎腰：“慕清月的話我已帶到，那麽便不久留了。”昧火將沐北寒送出去後，來到清夜身旁，輕輕喚了聲：“清夜大人……”清夜神情恍惚，他的眼前仿佛真的出現了慕清月，在說完這些話後朝他嫣然一笑，旋即跪下來，鄭重地朝他行了拜師禮。在幻境裏，他希望清月是恨他的，他也希望自己不再欺騙自己……如果要用清月的死來築成他飛升的路，那他寧願斬斷這條路，與清月相守。然而幻境終究是幻境，一切走向與他所想截然相反。從他下山遇到清月，為清月更換靈脈，收她為弟子，看著她把五峰鬨得雞飛狗跳，再膽大妄為地去挑戰地龍，帶著一個男人回來……他知道自己的道偏了。清夜閉上眼，重重呼出一口氣，忽然就笑了。“清夜大人……”昧火有些擔心。“沒事。”清夜抬手道：“隻是沒想到多年以後，居然還要讓清月為我擔心，我這個師父做得還真是失敗啊……”說著，眼前忽然出現了沐九歌的容顏，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不是清月……”……沐北寒剛從宮殿裏出來，一轉身就撞上了在外麵守株待兔的沐九歌。沐九歌看著沐北寒，頭一瞥：“七哥，聊聊？”沐北寒：“……”兩人待在石柱旁，沐北寒像是犯了錯的小孩似的，低著頭，視線亂瞟。“七哥，你和慕清月做了什麽交易。”“……”沐北寒舔了舔嘴唇，“九弟，我不能告訴你，我與她約好了，你就不要逼我了。”“我是你妹妹。”沐北寒：“……”“就算是妹妹也不行！”沐北寒抓住沐九歌的肩膀，“不管你是九弟還是九妹，君子因守諾方才是君子，我不能做有違君子之事，若你想知道……”頓了頓，沐北寒豁出去：“若你想知道，你就自己去問她吧！”說完，沐北寒轉身就走，根本不給沐九歌伸手挽留的機會。看著沐北寒落荒而逃的背影，沐九歌沉下臉來，低頭看了眼。“慕清月，你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