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台階上，三師弟淩雪，六師弟淩霧身上裹著被褥，手裏捧著熱水，神情恍惚，一副不太真實的表情。良久後，六師弟淩霧率先反應過來，表情呆滯地看向淩風：“大師兄，我們真的還活著？這裏不是幻境？不是冥府地獄？”淩風訕笑，瞥了眼一旁神壇的意識，他咽了口唾沫：“六師弟莫要說笑，這裏是神壇，不是冥府地獄，你見過冥府地獄這麽……這麽像仙境的嗎？”“這誰知道啊，就算真的有人去了冥府地獄，也不可能回來告訴我們那兒是不是漂亮得像仙境。”三師弟淩雪喝了口熱水，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現在一臉坦然。“比起這個，大師兄，這人是誰啊？乾嘛擺著張不爽的臉瞪著我們，我們欠他銀子了嗎？”淩雪上下打量沐九歌，撇嘴道：“看著就不像是個好人。”話音剛落，腦袋就挨了一敲。淩雪回頭，下一刻瞪大眼，聲音都顫抖了：“師師……師父？！”清夜神情漠然，隻冷冷說了句：“那是你的小師妹。”淩雪：“……”淩霧：“……”小——師妹？！小師妹什麽時候變樣兒了？小師妹轉世投胎後成男子了？兩雙眼睛裏寫滿了這兩句話，沐九歌嘴角抽搐，懶得解釋。半晌後，淩雪和淩霧才接受了沐九歌是女扮男裝的事實，兩人一致鬆了口長氣，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笑道：“還以為小師妹轉世後成男子了呢，還是如此俊俏的小郎君。”“誇我也沒用。”沐九歌道：“我記得你們曾經在我觀賞清夜沐浴的時候調侃過我。”冷不丁聽到這番話，三人同時一僵。淩雪和淩霧瞪大雙眼，扭動僵硬的脖子瞥了眼台階上的師父，而後咽了口唾沫，剛擦掉的冷汗又開始往下流。“我們……我們那是年少無知，希望小師妹不要與我們一般計較！”“對對對！”淩霧順著三師兄的話忙不迭點頭，“我們年少無知，還希望小師妹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們一般計較！”兩人恨不得給沐九歌跪下了！對他們而言那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但事實上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數百年，早就已經被洪荒吞沒，但有一隻手伸入洪荒中又將它翻了出來，這無異於小時候尿床的事被翻出來當眾取笑，他們快沒臉麵對師父了！清夜眼神深邃地看了眼沐九歌：“方才跟你說的，你考慮得如何？”沐九歌想起被淩風打斷前他們在交談的內容，沉思片刻：“好，那我就來聽聽理由。”他們離開後，淩風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兩位師弟，覺得很有必要讓他們管管自己那張到處惹禍的嘴，要不然還沒醒來多久，可能又要被小師妹給送去重新睡覺了……“大師兄，你怎麽了？”“話說大師兄，你懷裏的瑩藍色藥株是赤寒草嗎？”淩霧指著淩風懷裏露出來的葉片問道：“赤寒草是毒草，大師兄你揣著它作甚？”“啊，這個啊……”淩風摘下一片葉片放進嘴裏，在兩位師弟目瞪口呆的表情裏道：“因為必須用它壓製體內的寒氣，否則的話會被凍死的。”兩位師弟：“……”……凍、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