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沒了。”沐九歌眼神冰冷，“你是覺得我蠢得沒救了嗎？”幾道灰氣在沐九歌眼前盤旋成漩渦，沐九歌瞥了眼角落裏的定乾坤，它沒有任何動靜，安安靜靜立在那裏。沐九歌微微垂眸，再看向眼前的灰氣時心裏有了數。“混沌之氣就算能進入結界也不可能令君墨離察覺不到，除非你們出自同宗，我猜的對吧，天道大人？”最後四字充滿了極致嘲諷。就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眼前的灰氣散去，成了一道道白霧。沐九歌坐回凳子上，拿過新的茶杯倒了杯水：“有事說事。”“你打破玲瓏塔時，通往聖武大地的通道，還有一處沒堵上。”天道緩緩道：“它就在北川地底。眼下北川熔漿湧入‘深淵’，很快混沌之氣就會察覺到那個通道，從而通過它湧入聖武大地。”沐九歌看向天道。“不過那是你們離開這裏的最後機會，一旦堵上就徹底沒了可以回去的通道。是與我合作解決混沌之氣，還是永遠留在這裏，你選擇哪一條路？”沐九歌：“你會特地過來跟我說這個？”“不管你選擇讓熔漿湧入‘深淵’，還是讓它重回北川，唯一的區別是一個可以離開滄溟神州，一個不能，對不對付混沌之氣則不受影響。”這話被天道說對了。如果有機會能讓混沌之氣離開滄溟神州，它們恐怕會如蝗蟲過境那樣立刻湧入聖武大地絲毫不帶遲疑的。是看著熔漿湧入‘深淵’繼而威脅到白晝城，還是幫助白晝城將熔漿逼回北川，對她來說唯一的區別就是能不能離開滄溟神州。而混沌之氣，在離開滄溟神州之前，她必然是要將其鏟除，要將她們之間的聯係徹底切斷！切斷之後，她才能和過去劃清界限，她就不再是慕清月，而是沐九歌了。見沐九歌遲遲不語，天道猜到她有所動搖。它明白人的薄弱點在哪，也知道該怎麽利用這些薄弱點。先前在正殿，對方的口出狂言它並沒有放在心上。這幾萬年間它見過無數人口出狂言，“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定勝天”……豪言壯語它聽了無數，可最終這些人依舊逃離不了生死輪回，它無需動手就能看到他們在麵對死亡時的無力。“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可以幫你把白狐族的事解決，如何？”天道看著沐九歌的神情，“或者你可以問我幾個問題，在合理之中的，不藐視天道的，我可以告訴你真相。”“當真？”沐九歌打量眼前幾道白霧，“那你能告訴我，雙生魔蛛在哪嗎？”“在我手上。”天道說：“至於我要用它做什麽，暫且不能告訴你，總歸不是用來對付你的，比起你，我更想讓混沌之氣消失。”“你現在也應該清楚當初我為何非要殺你，我不願讓混沌之氣找到容器從而將整個天地攪得一團糟，而你的命脈與它相連，我便隻能除掉你，讓它們的寄望落空。”“沐九歌，我與人類無冤無仇，我不會主動插手人間事，隻有極少數會改變整個滄溟神州生靈命運的時候，我會降下神諭，由神使傳達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