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溫度又降了下來,眼見呼出的氣體都結了霜,林葉歎了口氣。
“何必呢?圖生罪孽!”
頃刻間,女子將眼神迷離的黃龍甩暈在床上,直奔林葉而來。
“找死!”
途中她的身姿暴漲,七竅流血,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
林葉眼中毫無波瀾,緩緩伸出食指便將女子釘在半空中。
女子猶自掙紮著,怨氣橫生,大聲吼叫著。
幸虧林葉此前布下了結界,如若不然,早就將人都嚇跑了。
“你有什麼冤屈,可說與我聽。”
女子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發出慘烈的笑聲。
“草菅人命,目無王法,行凶之人依舊逍遙法外,你怎能幫我?”
嘿!
林葉這就不樂意了。
“你帶著怨氣慘死,已然成了厲鬼。”
“我能將你困在此地,你說我能不能幫你?”
顯然,林葉的話對女子帶來靈魂的拷問,她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褪卻了厲鬼形態,她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
隻是此番穿著大紅色的嫁衣,飄在半空,有些瘮人。
林葉見她這般,便是已經穩定了下來。
方才耗費了靈力,腿肚子有些軟,便不管不顧的坐在了房間中的破舊椅子上。
“說出你的故事!”
這具女屍叫趙惠兒,原本生在江南一個書香門第。
祖上鼎盛時期在朝中做了四品文官,不過到她這一代便落沒了下來。
雖說家中現在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左右勝在殷實。
趙父愛才,常常接濟些落魄的才子。
資助他們去書院讀書,乃至考取功名。
去年正值鄉試,也就是這個期間,趙惠兒便結識了被趙父資助的貧困學子張子揚。
初時兩人並不能經常照麵。
她是深閨中的大小姐,怎會與外男接觸?
不過,趙惠兒有一個愛好,她十分喜歡戲劇。
每次戲院開戲,她總要偷偷溜出去看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遇見了同樣癡迷戲劇的張子揚,也知道了他是趙父資助的學子。
趙惠兒眼神繾綣,似是在回味。
“我的手帕交都覺得戲劇是老掉牙的消遣玩意兒,不願與我探討。”
“隻有他,那時我覺得隻有他能懂我!”
張子揚不光對戲劇有獨到的見解,還知道些天南地北的趣事。
深閨中的小姐,便被他迷的團團轉。
“我想要讓他做我的夫婿,便對父親稟明。”
突然間,她眼中的繾綣,變成了悔恨。
“父親不同意,我若是那時聽從了父親的話該有多好?”
可惜,那時的趙惠兒被張子揚迷了心智,總覺得趙父在沽名釣譽。
一邊資助著貧困學子,一邊又貶低張子揚。
趙父認定張子揚對她有所圖謀。
又覺得嫁給張子揚之後要過貧窮的生活致使她受罪,便死活不同意兩人的親事。
“所以,你就和張子揚私奔了?”
林葉接過話來,“然後途中就發現了鳳凰男的真麵目?”
若是如此還好!
趙惠兒同張子揚回到了張家。
她能想象到張家貧窮,沒想到他們家這麼貧窮。
家徒四壁,破敗不堪,幾間茅草屋甚至能隨風搖擺。
張家人口眾多,張子揚家中還有三個沒有成親的兄長。
剛到家時,幾人的目光打在趙惠兒身上,讓她心中有了些異樣。
當晚她留了個心眼兒,並沒有熟睡,便偷聽到了幾人的密謀。
現在想來,幾人應該是覺得趙惠兒逃不出去,便沒有避諱她。
張家居然想出並妻的招數。
趙惠兒自然不肯,便出麵與幾人爭執,吵著要回家。
此時張子揚便露出了真麵目,一巴掌將趙惠兒打翻在地。
“你還以為你是趙家的千金大小姐?”
“來到了我家,隻能聽我的!”
趙惠兒畢竟是飽讀詩書,怎會受此屈辱,便誓死反抗。
一個弱女子怎會是幾個男人的對手?
幾個來回間,也不知道誰拿了把刀子,就這麼送進了趙惠兒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