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岑璽的話響在夏天的耳邊,酥麻了她的耳廓。
她愣了愣:讓他親一親,他就好的更快?
夏天心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他該不會是在套路她吧?
夏天在顧岑璽懷裡翻過身,麵對麵,充滿探究地看著他。
顧岑璽看著她充滿疑惑的眼神,淡定自若:“怎麼了?”
夏天又看了看他脖子上大片的潰爛,想詢問他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他脖子處的傷口真的很嚴重。
在夏天的印象裡,顧岑璽仿佛神明一樣的存在,他好像永遠剛毅堅強,好像永遠都不會受傷。
但事實並不是如此。
顧岑璽以前出任務,大大小小的傷也受了不少,他隻是沒有說。
但現在,顧岑璽知道,他必須要開口說。
不說的話,他還怎麼引起她的心疼。
他的愛情已經岌岌可危了,他要是再不裝裝可憐,他就要失去她了。
顧岑璽的這種賣可憐裝慘的做法,效果很顯著,成功引起了夏天的同情心。
夏天現在隻希望顧岑璽儘快好起來。
但是他說要親她,夏天猶豫:“女孩子可以隨便被男孩子親嗎?”
顧岑璽神情微怔。
曾經,她要親他,他對她說:男人和女人是可以隨便親嘴的嗎?
現在的情況,真的是完全反了。
曾經她誘他撩他。
現在他勾她追她。
顧岑璽回夏天的話:“不可以。”
夏天問他:“那你……為什麼還對我提這種要求?”
顧岑璽沉默。
為什麼?
因為他現在真的很想親她。
害怕失去她,擔心她不再喜歡他,於是想要迫切地抓住她,想要和她做一些親密的事情,來驗證她對他還心存感情。
顧岑璽失落地說:“那就……不親了吧。”
他長而黑的睫毛垂落,閉上眼,濃俊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
“很晚了,睡覺吧,夏天。”
夏天視線在顧岑璽脖子上的潰爛處停頓,少頃,她問他:“疼嗎?”
顧岑璽回說:“疼!”
脖子處的傷口疼,他能忍,但心裡的疼,讓他窒息難受。
夏天聽到他說疼,心裡也跟著一緊。
顧岑璽說:“沒事。”
驀地,他臉上覆上一方溫熱。
夏天手心摸上他的臉:“岑璽哥哥好可憐。”
顧岑璽說:“我也感覺我自己現在很可憐。”
“不過我覺得我挺活該的,以前的我太不識好歹了,所以現在你抗拒我,我覺得是應該的。”
夏天眼睫下斂。
沒想到他那麼驕傲矜貴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
要說現在她對他沒有喜歡了嗎,當然不是。
曾經那麼熾熱喜歡過的人,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夏天望著顧岑璽說:“我就是不想再追你了。”
她追了他那麼久,從京都追到了北城。
期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兩次,她差點死在北城。
說實話,現在她都追累了。
顧岑璽聽到夏天不想再追他的話,心裡則湧現了欣喜——
因為,她說的是她不想再追他了,而不是她再也不喜歡他了。
隻要她對他的感情還殘存著一絲餘念,他就有機會!
顧岑璽摟著夏天的手臂,試探性地收緊,再收緊。
他見她沒有反抗,於是將她緊緊卷在懷裡,牢牢抱住。
夏天整個人都被他禁錮在他身上。
顧岑璽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啞聲低語:“以後換我追你好不好?
“我知道我讓你失望過,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保證!”
“以後我會用誠意好好追求你,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求你。”
夏天心裡百感交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她隻覺得,顧岑璽抱她抱得好緊啊,兩個人密不可分地貼在一起。
他好像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一樣。
她都要呼吸不過氣了。
顧岑璽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姑娘:“夏天,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吧?”
夏天感覺呼吸困難,拍了拍他抱著她的手臂:“你你你先鬆開我。”
顧岑璽說:“你答應給我機會嗎?”
夏天大口大口呼著氣:“答、答應。”
顧岑璽鬆開了鎖著她的手臂。
夏天深深吸氣,瞪著顧岑璽:“我要是剛才不答應你,你是不是要把我勒死?!”
顧岑璽望著她的眼睛說:“我哪舍得。”
夏天心臟猛然跳動。
有被撩到。
她對著他的胸膛,重重錘了一下:“以後不準抱我抱那麼緊!”
顧岑璽說:“好。”
他伸手去關她那一側的床頭燈,修長的手臂貼著她的身子而過。
啪嗒——
燈光滅掉的那一刻,顧岑璽的身子突然壓在了夏天身上。
夏天張著紅紅的小嘴,想尖叫:啊——
隻是她還沒叫出口,櫻唇上便落下炙熱的柔軟。
顧岑璽吻上了她的唇。
夏天當場石化,心如鹿撞,臉頰飛紅。
久久的貼貼過後,顧岑璽的唇才從她嘴上移開。
他對她說:“對不起,你剛剛錘我那一拳太重了,我一時頭暈,便朝你壓了下去。”
夏天:“……”他說的是真話嗎???
所以他親她,全賴她錘他太重???
黑暗裡,顧岑璽眉眼噙笑,翻身躺在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