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坐在上麵的人是她的話……

白芷煙的身影籠罩進殿內的陰影處，名為野心的欲望在滋生，悄無聲息漫進內心深處，勾出了早已探出頭的陰暗麵，無聲叫囂著，掙紮著要掙脫束縛。

玄知似有所察，溫潤的視線轉瞬淩厲。

白芷煙心裏一驚，倉惶低頭掩蓋，玄知尊者太敏銳了，被他看一眼靈魂似乎都要被看穿。

離開明清大殿，陸雲起和宋濘汐灰溜溜的跟在玄知身後不敢吱聲，陸雲起一向對玄知尊者敬重有加，這次犯了錯自然不敢吱聲。

而宋濘汐是心虛，全程不敢看便宜師尊的表情，她那點小伎倆想要隱瞞修仙界第一人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反正人也收拾了，她心裏舒坦了，反倒是想問問師尊白芷煙的氣運有沒有被壓下一點，不敢問，怕挨揍。

師尊表麵溫潤如玉，和風細雨，但是宗主和那些峰主在麵對他時小心翼翼乖得和鵪鶉似的表現，足以說明玄知尊者並不如表麵的溫和無害，不過是未被觸到逆鱗罷了。

忍了許久宋濘汐終於忍不住開口：“師尊，我能不能先去找思雨姐姐在回去抄書？”

宋峰主的品性很好，對待弟子也不錯，思雨姐姐也算拜得良師，隻是她們兩個人處在兩個峰，想要常常見麵短時間是不可能了。

玄知尊者腳步一頓，神情冷淡，語氣是少有的沉暗：“宋濘汐，你是不是覺得為師不會生氣？”

師尊發怒了，意識到這點的陸雲起差點跪下：“師尊，這件事是弟子的過失，不關小師妹的事，還請師尊責罰。”

“雲起，退下。”

“師尊……”

“退下！”

師命難違，陸雲起隻能先離開，臨離開前遞給了宋濘汐一個好好服軟的眼神，師尊應該不會罰小師妹的。

宋濘汐沉默片刻，選擇坦白：“關於白芷煙的事我的確是故意的，可是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不信師尊在凡俗界試探我們，收我為徒之前沒有了解過我和白芷煙的恩怨，白家處處算計宋家，而白芷煙更是從小多次想置我於死地。”

“大多數人都隻看她的表麵良善，誰又看得到稚童無辜？若不是我早慧，又懂得自救，宋濘汐早就從這世上消失了。”

“師尊一定覺得奇怪吧，我們之間不過稚童之齡能有什麽深仇大恨，可她白芷煙和我生來就有仇，哪怕我躲在家裏遠離她，她都會以各種理由湊到我身邊，給我製造出各種生死意外。”

“師尊，不是我不放過她，是她白芷煙不放過我！”

“我沒有聖人的肚量，白芷煙欺我，害我，傷我乃至動我身邊的人，我必定會以十倍百倍還之，師尊若是覺得我心性不佳，大可將我逐出師門，我認，弟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