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知心裏一軟縱容的蹲下身背對著她伸手:“下不為例。”
“師尊……”
“嗯。”
“師尊……”
“我在。”
長廊兩側的燈籠搖曳著燈光將重合的兩道影子拉長,素衣男子眉目溫潤,舉步沉穩又輕慢,一次次不厭其煩的的回應著背上鍥而不舍喊個不停的小醉鬼。
宋濘汐意識不太清醒,但這四年來無微不至的關心照顧和陪伴,眼前的人樣貌和他身上清新淡雅的翠竹香早已刻骨銘心,哪怕是在酒精的麻痹下,依舊本能的想要親近依賴。
貼在寬闊的背上,宋濘汐下意識蹭了蹭,她的師尊是世上最溫柔,最好的師尊,也是她最喜歡的人。
將宋濘汐放置在床榻上蓋好薄被,玄知沾濕絲帕,坐在一旁替她擦洗臉頰和手指。
小徒弟不睡也不鬨,白嫩的手在擦完後轉而抓著他的衣角不撒手,酒氣熏染的濕潤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紅唇緊抿好像生怕他突然消失不見,乖巧得不可思議。
玄知唇角噙著笑意,當年粉雕玉琢的奶娃娃長大了,紅衣似火身手卓絕,演武台上氣壓全場,朝氣蓬勃的模樣好似懸空驕陽,熱烈耀眼。
隻是……玄知望向窗外,目光似乎跨越了千山萬壑,最終停留在某一處,白駒過流年,驕陽總要經曆夜海浮沉,光是想著心裏就泛起一縷悵然若失,揮之不去。
唇上忽地被柔軟觸感的沾染,酒香被灼熱的呼吸蒸發彌漫在鼻翼間,少女嫣紅動人的臉近在咫尺,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玄知瞳孔劇震,呼吸一下亂了節奏。
“喜歡……師尊!”宋濘汐順應心意飛快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抿了抿唇瓣仍覺得不滿意,酒意上頭,膽子一下大了許多,按著玄知的肩傾身上前又一口啃了上去,徹底落實了牡丹花下死的壯舉。
玄知淡然的心一下亂了,就像平靜的湖麵突然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激蕩起層層漣漪,他猛得推開宋濘汐狼狽起身,一向沉穩內斂的人在此時腳步淩亂,落荒而逃。
宋濘汐被推倒,腦袋磕在柔軟的枕頭上,天旋地轉,還以為是在夢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一沾上枕頭睡意便湧了上來,翻了身抱著被子睡了過去。
日上三竿,沉浸在美夢中的宋濘汐被陸雲起哐當響的拍門聲敲醒:“小師妹,我給你帶了醒酒湯,喝完該和師兄一起練劍去了。”
宋濘汐皺了皺秀氣的眉,扯過被子蒙頭。
沒過多久門外響起了震天響的敲鑼聲,早已熟知自家小師妹賴床習性的陸雲起提著鑼,跳到離她床榻最近的窗,持續製造噪音。
魔音入耳受不了的宋濘汐不得不坐起身,拇指和食指揉了揉刺痛的額角:“起了,起了,師兄放過我的耳朵吧!”
“所以是師尊讓你準備的醒酒湯?”去演武場路上,兩人並肩聊著天。
“是啊,你從來不沾酒,我正奇怪呢,原來是遇到了昭然峰主,被他逮到的弟子基本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