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對峙(1 / 2)







“抖什麽?”玄知忽然出聲。

祝逢止疑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雙腿直打擺子的裴景明:“……”

裴景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頭抵著地板:“弟子常年在外,鮮少見到尊者,卻常聽尊者威名,這次得以近身隻覺殊榮,所以一時有些緊張。”

玄知微抬下頜:“是嗎,本尊還以為你是心虛呢。”

裴景明冷汗都出來了,後背的布料被浸濕了大半,強忍著懼意:“尊者明察。”

尊者知人善察,更不可能因為宋濘汐是他的弟子而枉顧公正,難道裴景明隱瞞了真相!

見玄知尊者不再說話,祝逢止才望向宋濘汐:“濘汐,你怎麽說?”

眾目睽睽下的宋濘汐表現得極為坦然平靜:

“回宗主,裴景明的確是弟子所傷,事實一如思雨姐姐所說,弟子為了自保隻能還手,本以為必死無疑,不料裴師兄失了準頭,連我這小小的結丹期都打不過,我和思雨姐姐這才僥幸得以逃脫。”

昭然一口酒差點沒嗆死,這小丫頭也太損了,廢了人家的修為,還要反過來諷刺人家修為不夠。

“同門手足的道理,弟子懂,但裴師兄為了白師妹,仗著修為和輩分對弟子幾次威脅不成又抓了弟子的血親姐姐,以命相挾,換做任何人恐怕同樣無法容忍。”

“修仙者,所修皆為道,所學皆有用,我修仙即是為道,也是為了保護友親,弟子雖然傷了人,但也是情勢所迫還請師尊,宗主明鑒。”

裴景明急了:“師尊,宋濘汐有焰熾在手我如何鬥得過她,她分明是為了逃脫罪責才矢口狡辯,弟子根本沒必要為了一個小小清和試斷了前途!”

“那敢問裴師兄,我和你平時幾乎沒有交集,為什麽想不開要在清和試比賽前,去後山找你一個不太相熟的元嬰後期動手?”

“我說過了是因為……”

宋濘汐懶得聽他狡辯,甩手扔出一塊錄影石,裏麵裴景明趾高氣揚掐著她的脖子威脅她放棄比賽的畫麵,甚至是在後山抓了夏思雨的所有對話,那一道道置之死地的殺招,清晰展現在眾人眼前。

白芷煙在一天,她身邊的危機就無法徹底解除,師尊不能無時無刻保護她,而她可以自保卻免不了引發爭端,所以她和師兄討要了錄影石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眼見為實,裴景明徹底沒了爭辯的力氣,癱坐在地,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警惕心會重到隨身攜帶錄影石。

眾人震於裴景明的大膽,一時無言,清衍宗向來精心培養弟子,資源不曾短缺過半分,對精英弟子更是極為看重。

不論宋濘汐是不是尊者的弟子,他們要動都要權衡一二,這個裴景明,簡直膽大包天,威逼不成竟然還起了殺人的心思,若不是宋濘汐經驗豐富,恰好有焰熾在手兩個人都得栽在他手裏。

空氣中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個度,他們已經不敢看尊者的臉色了,玄知尊者寵上天的小徒弟,接二連三無辜被傷,不管是誰,再好的脾氣都得爆發

祝逢止臉色變了變,捂著劇烈起伏胸口,一口血差點嘔出來:“逆徒!枉費為師悉心栽培你,你竟乾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

“不是的,弟子隻是威脅她,並沒有真的想要動手……”

宋時硯質問:“我沒看錯的話,你起碼用了十成靈力吧,甚至是祭出了本命劍,思雨和濘汐一個築基一個結丹,而你早已到達元嬰後期,沒動殺心需要用儘全力動用本命劍?”

祁琛黑著臉繼上次之後又捏碎了座椅上的扶手:“誰給你的膽子對同門下殺手?”他掌管刑審堂多年哪個弟子不是循規蹈矩生怕犯了錯,裴景明敢踏在宗門規矩禮法之上明知故犯,膽子不小!

“沒有,我沒有,師尊,我……”裴景明還想狡辯被祝逢止一口打斷。

“閉嘴!別叫我師尊,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子,從現在起裴景明從上元峰除名,關入刑審堂,查查清楚他到底還犯了什麽事,再定罪責!”

這時徐晚蘇接到天虞峰傳來的消息轉頭問道:“師兄,白芷煙已經醒過來了,那三枚銀針上確定沾染了死氣和濘汐上次受傷沾染的一致,該如何處理?”

祝逢止頓了頓,裴景明是為了白芷煙才對濘汐思雨動得手,畫麵中並未提及白芷煙知情,然而那三枚銀針的出現足以說明,濘汐上次的傷和她脫不了乾係。

祝逢止疲倦的揉了揉抽痛的鬢角,他身為一宗之主識人不明,教出兩名窮凶極惡品行不端的弟子,是他教徒不嚴,他同樣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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