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九大守境者再次齊聚,或坐或站,目光難掩驚歎:“血煞你小子做了什麽,宋丫頭這是要進階境界了吧!”
“戰鬥……七天七夜!”
蒼古負著手搖頭:
“不,這等氣勢的力量不是普通的進階,老鬼的防護甲名為鎮山海,能一擊就擊碎中品仙器,應該是行曦血脈的力量!”
“不是濘汐丫頭一人而是集齊了多人的血脈力量!”
“……可是行曦一族早已沒落,覺醒真身的唯有宋丫頭一個,從哪跑出來這麽多血脈之力?”
“你們忘了臨輕鴻被追殺的原因了?”
眾人異口同聲:“靈契!”
“靈契早在扶光族出現前就已存在,被扶光族人當成至寶供奉。”
“臨輕鴻拿到靈契的消息泄露,溫礪鋒幾乎傾儘全族的力量追殺他!”
“它的作用我們這些不甚明確,目前來看靈契儲存了大量行曦傳承力量,不知怎麽被宋丫頭發掘出來了!”
“就行曦那恐怖的血脈之力,再看這陣仗,宋丫頭不會一步飛升吧!”
“不至於,宋丫頭的身體還不夠強悍,無法一次性承受太多傳承之力,但提升個大乘初期應該綽綽有餘!”
血煞眼睛發亮:“大乘!”
此時的宋濘汐再度陷進了行曦獸的回憶錄世界中。
行曦族群化以人身混跡在仙界之中,那是宋濘汐第一次以一個未飛升的修士身份窺探到仙界的縹緲盛景。
不同於修仙界的百家煙火,俗世聲紛雜。
仙界神仙宮闕處處是仙境雲海,飛仙霓裳,香音舞樂,美不勝收。
美則美矣卻沒有多少鮮活氣息,不是沒有活人,而是天規戒律的管轄下少了修仙界的人情味。
大抵是第一次下山,行曦族群被繚亂的世界迷了眼,卻也不忘從仙界之中尋找血脈延續之法。
直到第一對和仙界中人通婚誕下子嗣完美繼承了行曦的血脈之力開始。
行曦族群便徹底在仙界定居,族群日益擴大,更憑借著天生的力量優勢成功在仙界闖出了一片天地,成為仙界巨頭之一。
宋濘汐盤膝而坐單手支撐著腦袋,望著正值壯年卻虛弱得好似古稀老翁的男子眷戀的翻看著族譜。
和仙族通婚血脈得以延續是好事,然而通婚前僥幸存活下來的行曦獸即將消逝在時間長河中。
眼前這位溫長均年歲最長,衰敗得最為厲害。
身體呈現出不同的孔洞導致靈氣和血氣外溢不斷,隻能等死。
唯一的慰藉大概是子嗣環繞。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這次隱約發現溫長均外溢的靈氣不是憑空消散,似乎是固有的朝一個方向消失。
宋濘汐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靈氣消散的太快,快得讓她產生了錯覺。
不久之後,溫長均消失,原地僅剩無主依托墜落的族譜。
現場陷入一片淒涼之中,剩下的行曦族人無聲嗚咽。
宋濘汐抿緊唇瓣,心情低落,落葉成泥可護花,而行曦獸消逝得乾乾淨淨,護不了花更留不下念想。
“就是火燒還有灰在,我們一族卻連一塊白骨都留不住。”
“一旦逝去就會被這個世界乃至子嗣徹底遺忘,天命為何如此不公!!”
跪地的人群中一名青年似乎壓抑了很久的情緒在親人又一次逝去後終於忍不住爆發,眼眶赤紅大聲唾罵著天的不公。
“火燒還有灰,而行曦獸被族群徹底遺忘……”
宋濘汐低聲呢喃,目光定定落在族譜上,突然察覺出了違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