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濘汐坐起身，長睫低垂，心中略思索，她逛完溫江鴻的閉關之所得到了三個線索。

一是溫江鴻煉製萬血丹為續命，二是溫江鴻天縱神術未成，三則是溫江鴻命落將隕。

無論哪一個傳出去都是對扶光族的致命打擊。

“有，溫江鴻活不長了！”

“怎麽會！”溫栩震驚了，仙帝隻要不受傷，他的壽命將是無窮無儘就算是血脈之力枯竭也隻是實力減弱，不至於嚴重到死。

“你在扶光族這麽多年就沒有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嗎？”

“什麽？”

看著溫栩茫然的樣子，宋濘汐挫敗，看著挺機靈的卻偏偏追求虛假的父愛以至於忽略了本質上的異常：

“你對於扶光族弟子隕落之事怎麽看？”

溫栩如實答道：

“族中弟子隕落，除非是核心人員，一般不會引起過多重視，加上血脈之力枯竭，實力減弱，天縱功法容易修出岔子，隕落還算正常。”

“那你見過他們隕落時的樣子嗎？”

“沒，普通弟子隕落一般是長老處理，至於核心的弟子，近年來我知道的隕落之人隻有溫卓城，我那名義上的二叔！”

“隻是當初溫卓城的仙葬之禮是由溫礪鋒一手操辦的，他不讓任何人接近！”

“這麽說來你沒有見過扶光族弟子真正隕落時的樣子？”

溫栩搖頭：“有什麽不一樣嗎？”

“除了意外或者傷殘致死的，其他人的隕落就像是被定好了固定的時間，無論康健與否，時間一到就必死無疑。”

“身上遍布是孔，待身體血氣和靈氣流失殆儘，便是連骸骨都不曾留下。”

“徹底消散在天地間，隻餘下族譜中火焰燃燒殆儘毫無生機可言的黑色名字！”

“這怎麽可能，若真是這樣，族中不可能沒人提起抵禦！”

“因為他們遺忘了！以前的行曦族人隻知道延續血脈，然後陷入一個死循環之中，延續血脈，最後等死！”

“溫江鴻會死，不是因為受傷更不是因為壽命而是因為他的時間到了，他必須死！”

溫栩張了張唇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宋濘汐說的事太過匪夷所思，以溫江鴻那等實力的仙帝怎麽可能會被操縱人生。

“扶光族內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們苦苦追求的血脈之力隻是讓他們成為更好的養料罷了，再強的實力都抵不過‘命定’兩個字！”

“溫江鴻想要救扶光族，可是他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他真正的敵人不是外界的勢力，而是那製定他們命運的幕後黑手。”

溫栩靜靜消化宋濘汐的話，最後才反應過來：“你怎麽會知道這些連溫江鴻都不知道的事，難道是因為靈契？？”

“嗯，靈契記載了整個過程。”宋濘汐將扶光族人隕落的畫麵展現在溫栩麵前：“看似毫無違和感，但每一位都是相同的隕落方式。”

溫栩猛得站起身：“那些血氣和靈氣似乎都是朝固定方向消失！”

“是啊，扶光族人就像被人豢養的家禽，養到一定程度就會被宰殺。”

溫栩打了個冷顫：“你這說得太可怕了吧。”

“可怕嗎？你的大名可是也在那屠宰名譜上呢。”宋濘汐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養肥了宰！”

溫栩：“……”他覺得他的命運就是個悲劇，出生被當容器，好不容易避開容器，又成了待宰羔羊。

“有一點我很好奇，如果扶光族人真的會遺忘這一段記憶，為什麽你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