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玩夠了,韓複躺倒在地早已奄奄一息,大口大口的血從他嘴裏湧出。
眼睛死死瞪著眼前的所有人,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燒得他眼珠如血般通紅。
他蟄伏了千年,半步飛升,身高位重,一呼萬應,隻差一步就能解決這些螻蟻。
如今不明不白反被一群隨手就能碾死的築基弟子折辱甚至廢去了修為,這讓他如何不恨!
吵鬨的弟子安靜了下來,讓開一條路。
光很刺眼,韓複忍著刺痛看向逆光之下被簇擁著逐漸清晰的人,渾身血液連同心臟一點一點凍結:“怎麽會是你!”
宋濘汐負手而立,眯著眼打量他,周身的靈力無形中刀一樣在韓複身上淩遲:
“你一心想要投靠的扶光早已滅族了,就差你這條忠犬下去隨侍呢!”
宋濘汐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把他的僅存的心理防線炸得支離破碎:“不可能!”韓複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在否決她的話。
宋濘汐沒有應聲,因為腳下的人在吼完之後就已經氣絕而亡,韓複這忠犬當得很稱職,竟是因為接受不了扶光族的覆滅,生生把自己氣死了!
焰熾看得稀奇:“頭一回見真的被氣死的!”
玄徽:“……跟著主人新鮮事還少嗎?”
焰熾一本正經的點頭:“所以以後少跟主人掰扯,不然我怕我會成為第一個被氣死的劍靈!”
宋濘汐揉亂她的頭發:“還有可能是第一個高興死的劍靈!”
“臭不要臉!我剛梳的發型亂了!”
“回頭給你梳個麻花辮!”
“不要,像村姑!”
宋濘汐望著她一言難儘:“都說好看的人什麽發型都能駕馭得住,就你像村姑,難道你……”
這弦外之音是想說她醜,所以紮麻花辮才像村姑嗎?焰熾氣得頭發都炸了,攥緊拳頭就要和她拚命:“宋濘汐你說誰醜,我和你拚了!”
“喲,炸毛了炸毛了!這會不像村姑了,像田野裏迎風招展的狗尾巴草!”宋濘汐賤兮兮的逗完人就跑,獨留焰熾在原地咆哮,狂掐人中!
陸雲起用劍柄挑了挑韓複的屍身,不解氣的踹了兩腳:“就這麽死了?我還沒動手呢!”
“拖出去鞭屍!”
“何止啊,挫骨揚灰!”
“會不會太殘忍了?”
“殘忍?他帶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啃掉你腰上一口肉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把身體直接塞它們嘴裏,行善積德呀!”
“你小子發善心也看看對象,要不是宋師姐趕回來,我們說不定都被那些東西吃了!”
現場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為了韓複的屍體吵得不可開交。
“殺啊!!!”
在他們的吵鬨聲中,突兀的響起一道道喊殺聲在清衍宗上方傳蕩。
隨即身著不同宗門服飾的修士手持兵器禦劍而來,或從天空的靈舟疾躍而下,亦或是從殿門浩浩蕩蕩的殺了進來,更有甚者是從地下鑽出來的。
看這陣仗,想必各大宗門的援助是都來齊了。
為首的荊山玉偃月倫環繞,踏過地上的屍體來到他們身邊,警惕的看了看顯然經過了一番戰鬥的現場:
“祁峰主,那些邪修在哪裏?”
祁琛翻了個白眼:“你們這支援速度是爬過來的嗎?”
道全掬了把傷心淚:“陛下飛升,雷劫太難渡耗空了魔界的寶貝,這不還沒緩過勁連靈舟都買不起。”
“我們可是連夜召集人手跋山涉水的禦劍趕過來的!”
陸雲起憋住笑:“所以你們魔界又窮了?”
跟著瀟景淮,道全早已習慣了窮,淡然道:“沒關係窮隻是暫時的!”因為他們會種菜。
“噗……”
易歸納悶瞅著他們一個個似乎都挺高興:“清衍宗都這樣了,你們還笑得出來,被打傻了,那些邪修呢?”
“早就解決了!”
淩華驚訝,聽說有個渡劫期高手,他出門前本著會脫一層皮的打算特地把鎮宗之寶都帶來了,結果打完了?
“不是說那韓複是個渡劫高手嗎?”
陸雲起齜著牙樂:“我們有秘密武器,就是上界來人都隻有逃的份!”
“什麽秘密武器這麽厲害?”
“還有我剛才就想問了,她是誰?怎麽和宋師妹長得一模一樣?”
嶽靈玲指著宋濘汐,不怪她多問,飛升者想要下界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