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森的速度也是快，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官兵就來了，把人群層層隔開。

“大人，你說這會是失蹤的錢婆婆嗎？”一個小吏對阮珍說到。

“為何會有這種疑問？”祝釩反問著小吏。

“我想著可能是錢婆婆死在水裡，然後被水帶到這裡來了，之前不是有人說在河邊發現她的衣物嗎。”小吏回憶道。

“不可能，那天晚上我看到阮大人在家看矩州地形圖，我發現整個矩州的地勢都是西北高東南低，河流呈西北至東南走向，錢婆婆如果是在城南被殺，屍L隻會往東南方向漂，不會倒回城西來。”祝釩蹲下給阮大人和圍觀的人解釋著。

“素素～”祝釩抬頭看了一下素素，素素瞬間明白是什麼意思，蹲下仔細看看了一下屍L，再看了一下周圍環境，頭也沒抬的說；“一般而言，屍L在死後一柱香的時間到一個時辰內開始硬化，四到六個時辰完全硬化，然後到十五時辰開始軟化，之後三天後回複原樣，接著開始腐爛，但是在水中，高溫多濕的情況下屍L腐爛程度會加快。”素素仔細看著屍L；“這條河的水流相對平緩，尤其是被發現的這個地方水流相當慢，加上現在是盛夏，水溫相對過高，屍L漂到這兒的時侯被沿途的石頭和樹枝破壞了，但是並沒有很嚴重，更多的還是水溫加劇屍L腐爛程度，但是身上衣物破損程度來看死者是五天前被殺的，但是我很疑惑，臉部的腐爛程度為什麼會比其他地方嚴重呢，難道是先殺人再毀壞臉？可身上也沒有其他致命傷，是毒死的？還有，屍L硬化的過程應該會沉入水底，一段時間後才會浮起來，可如果沉下去，衣物損壞程度就比現在嚴重，那就說明屍L一直是浮在水麵，那又是什麼讓屍L在硬化期間都浮在水麵呢？還是說是等屍L腐爛了再丟入水中的？”素素越來越矛盾了；“可是不丟入水中，腐爛程度就沒有這麼快啊。”

“能看出來死者性彆是什麼嗎？”阮森繼續問道。

“這還用看嗎？雖然麵目全非，屍L也腐爛膨脹，但是看小腿的長度也能看出來是個男的。”祝釩看了阮森一眼。

素素抓起旁邊的一根小木棍，輕輕撬動死者的嘴；“從牙齒磨耗程度來看，初步可以斷定死者在十五到十七歲。”素素剛想抽出木棍；“死者是嘴裡有刀傷，這應該就是致命傷了，舌苔處有目測五厘米的利器割破傷口。”

“馬上去查，五日內本縣或臨縣有沒有十五到十七歲的男性失蹤。”阮知縣立刻吩咐下去。

“我倒是好幾天沒看到趙五家元寶了，元寶不也是差不多這個年齡嗎。”

“喲，你這麼說我也發現了，好幾天沒見他人了。”

人群中突然討論起元寶來，祝釩走上前；“你們說的是哪個元寶？”

“就是豬肉鋪趙五家的元寶啊。”人群中有人說到。

“錢婆婆還經常在他家鋪子旁轉悠。”人群中再次傳來聲音。

“好了，大家都散了，大家回家想一下，最近身邊有沒有好久不見的人，衙門可能會隨時走訪，到時侯麻煩大家配合一下啊，有什麼線索及時向衙門彙報。”祝釩遣散了人群。

“大人，先把屍L帶回去，讓仵作再驗驗屍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吧。”周師爺拿著一本簿子，見阮珍點點頭便命人把屍L抬回衙門。

祝釩三人回到醫館，素素給病人診治，阮森跑前跑後的幫素素遞東西，祝釩坐在門邊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

突然腦海中想到剛出錢婆婆家時，幾個小孩說童謠是元寶哥教的，而剛剛人群中又傳來討論聲說幾天不見趙五家的元寶了，兩個元寶是不是通一個人呢，而死者家離錢婆婆家不過五十步距離，離趙五家的豬肉鋪也就百步之遙，如果死者是趙五家的元寶，為什麼不報案呢？問題一連串讓祝釩腦袋都大了。

想到這裡祝釩突然站起來；“我要去一趟趙五家豬肉鋪。”

素素和阮森也剛忙完，走到祝釩身邊；“我們陪你去。”

“不，阮森你再去衙門一趟，從仵作那兒還能得到什麼信息，素素你留在醫館，一會兒病人來了館中不能沒有人。”祝釩說著轉身就走了。

“好，我這就去。”阮森也朝門外跑去。

“那好，你要注意安全，哎……”素素還來不及說完話，兩人都不見了蹤影，隻能無奈的說一句；“好吧。”

祝釩到了趙五家的豬肉鋪，遠遠觀察了趙五夫婦的行為，並沒有走近趙五家的鋪子，而是轉身走近不遠處燈籠坊。

燈籠坊裡的燈籠個個精致好看，祝釩仔細欣賞著這些燈籠，每一個燈籠上麵都是精心手繪的圖案，六根骨架撐著，將燈籠分成六麵大小一致矩形，兩麵對稱矩形是書法，另外四麵畫著不通的美人圖，燈籠上下兩麵用一層特殊的紙覆蓋著，使得整個燈籠多了說不出來的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