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婦』,碧湖山莊就教你如何頂撞長輩?我定國公府後輩謙遜孝順,又豈是江湖草莽可以比擬的!”
“是,明靜知錯!”澹台明靜躬身向定國公施一禮,再度抬起頭來,不急不緩說道:“我碧湖山莊之人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人情來往,也是直言不諱,不中聽之處,還請公爹見諒。母親所教,亦是恭謙孝順,恬守『婦』道。所以,兒媳做不來定國公府這般諂上驕下,苟合取容之態。”
說完,澹台明靜又向定國公深深鞠了一躬。
清雲噗嗤笑出聲來,趕忙捂嘴以咳嗽做掩飾。
慕容飛煙環顧四周,給了眾人一個大大的笑臉:“娘,碧湖山莊怎敢與定國公府做比較,畢竟這座府邸中,連奴才下人都有能耐上天。”
老國公一臉鐵青,府中之人是何德『性』,他心中自有數他看不上這個兒媳,老太太那些肮臟的手段,他也默認。
當著後輩被打臉,顏麵丟得乾淨。
“賤『婦』。”老夫人將桌子捶得砰砰響:“賤人生的賤貨,敢在老身麵前放肆,來人,還不快請家法!”
定國公府的家法,一根兩指粗的藤條,幾鞭子下去,就能將人打得皮開肉綻。
澹台明靜毫不畏懼,笑語嫣嫣的說道:“老夫人,晗芝犯了錯,也用不著當著我們這些外人的麵教訓,到底是細皮嫩肉的小女兒家,打出好歹來,再想要攀附幾位皇子,可就更難了。”
慕容晗芝與皇子夜遊,倚容取悅,早就有風言風語傳出。
清雲差點拍手為母親鼓掌,抬起的手縮回狐裘中
蘇穎不正是老太太所罵之人,而慕容文玥和慕容晗芝,是不是二老爺慕容修的種,還有待驗證。
蘇穎笑容淡去,老夫人罵的是澹台明靜,被她推到自己身上,有如被利刺刺入心臟,五臟六腑都開始痙攣。
“三弟妹,你知母親所說,又何必指桑罵槐?都是定國公府的媳『婦』,尊敬孝敬長輩理所當然,長輩教誨訓誡當洗耳恭聽。”
澹台明靜意味深長的一笑:“二太太所言極是,尊老敬賢乃人之至道。聖人有言,何謂人義,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義,『婦』聽,長惠,幼順,君仁,臣忠。老爺子,您說可是?”
澹台明靜幽幽看向老國公。
定國公冷哼一聲:“不錯。”
澹台明靜點頭:“定國公府百年傳承,枝繁葉茂。幾十年來,世子夫人勞心勞力,將定國公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實屬不易。既要上孝老人,下訓子輩,還得謙侍兄弟上上上下下好幾百口人,想必府中也是拮據。世子夫人,你說是吧?”
“畢竟我也是當家的人,偌大一個府邸,哪樣不要開銷?可是再難,與各府來往,可也不敢上冷茶腐點,殘羹剩飯,平白失了臉麵,讓其他王公貴胄如何看待定國公府?”
屋內靜悄悄,針落可聞。老國公臉上青青紫紫,『色』彩不知轉換多少次。
老夫人黑著臉背過身去,她是定國公府的老太太,能拿她如何?
世子夫人臉『色』蒼白,嘴唇幾次開合,愣沒說出一個字來。老太太乾的齷齪事,都得她背著,甩不得,扔不掉。
蘇穎惡聲惡氣道:“弟妹可別胡言『亂』語,即知定國公府百年貴胄,迎來送往從不敢怠慢,又怎會出現你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