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好像是從牙齒縫隙裏擠出來的。

陸佔眼睛都憋紅了。

溫歲禮坐到他身側的位置，緩緩下腰，沙發深陷下去，她伸出手，掌心覆在他手背皮膚上：“別太難過了，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連續幾天連軸轉，陸佔眼皮腫了，眼底也印出兩大圈烏色。

“你先去吧！”

……去探監那日，正好是周六。

溫歲禮起了個大早，等著陸佔從醫院那邊過來，前一秒鍾，兩人還在通話聯係，後一秒，蔣邵青打來電話，說陸佔出車禍了。

他出門時，人還好端端的。

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蔣邵青說：“你快點來醫院。”

陸佔的車，是在東奧大道出的車禍，對麵逆行，直接迎麵撞了上來，看監控有故意而為之的嫌疑，肇事者潛逃。

滬港警察那邊在追蹤。

陸佔傷勢很重，進了搶救室一個小時，還沒動靜。

溫歲禮整張臉緊繃收著，神色有些木訥呆滯，蔣邵青捏著瓶水，遞給她：“先喝口水。”

她捏在手裏，沒擰開喝。

蔣邵青知道她心裏很多話想問，隻是這一下問不出來，徑直開口：“當時我去現場時，阿佔渾身都是血，腦袋最嚴重。”

“對麵的人早跑了，警察監控說是逆行撞過來的，我覺得沒這麽簡單。”

溫歲禮提起呼吸，眼眶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壓著胳膊抹掉，說：“是康醒，一定是他乾的。”

反正陸佔要整死傅家，拉著康家一起陪葬，康醒又跟蔣邵青在順德樓下打了一架，她當時看他的眼神就知道。

康醒不會善罷甘休，在憋著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