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禮心裏擔憂:“青哥,陸伯父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不是很樂觀。”
裴斯年叨叨念:“陸家發生這麽大的變故,覃叔又……阿佔可一定要挺住,別敵人沒倒,他先倒下了。”
溫歲禮眼神閃了幾道光,她彎腰往身後的椅子坐,蔣邵青:“陸家很多事情,你不清楚,當初阿佔確實是利用你刺激傅宴禮,那是……”
“我知道,我能理解。”
她的大度,令蔣邵青這樣的男人都另眼相看。
“他為了這個局,整整熬了二十多年,考法大,做律師也是為了更好的收集傅家證據,可能他有些做法是不太對。”
裴斯年攔了聲:“邵青,你別再說了。”
陸佔需要冷靜,溫歲禮也需要冷靜。
因為蔣邵青接下來的話,徹底將她打入病嬌,蔣邵青開口,說:“還有件事,我沒當著阿佔的麵,我怕他承受不住。”
心裏隱隱感覺到不妙。
但溫歲禮又一時之間猜不到是什麽,她咬著牙:“青哥,你說吧!”
“當年幫傅家引誘阿佔母親入局的人,就是溫江南先生。”
如晴天霹靂,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了,溫歲禮呼吸窒住,她甚至忘了吐氣,一直憋在口中,直到難受得不得不張嘴。
一口呼吸吐出來,很沉很重。
溫歲禮幾乎是拿那種求助的眼神,轉來看蔣邵青,她眼裏嗆著幾分霧氣:“青哥,會不會是弄錯了,當時我爸他還沒來滬港。”
她多希望,是蔣邵青查錯了。
蔣邵青翻開手機,他動作利索,從相冊裏找到那張照片,遞給她看。
照片中是一處廢棄的車庫裏,黑漆漆的,視野不是很清晰,但她能認得出那就是溫江南,站在身側的,不是別人,正是傅承康。
而這張照片,拍自阮香玉死的那年。
傅承康手中夾著一袋錢,欲要遞交給溫江南,兩人麵部上看去,像是形成一種不可言說的默契感。
外人看來,那就是一場交易。
溫歲禮一直呆呆的望著那張照片,眼神都有些呆滯了。
她不斷搖頭,眼淚驟然下落,掉在大腿上:“不可能,我爸他……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
一顆接一顆,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溫歲禮別過臉去。
裴斯年有些不知所措,他去看蔣邵青,眼神多少帶著些埋怨了:“你說你,這個時候跟她說這些乾什麽?能承受得住嗎?”
他聲音很小,她基本上聽不到的。
蔣邵青沒回裴斯年的話,而是對溫歲禮說:“歲禮,我知道這件事情終究瞞不住,你也有權利知道,至於阿佔,你來做主。”
他把主動權交給她。
溫歲禮腦子很亂,眼睛乾澀無比,她眨一下形同針紮般。
“先擦擦臉。”
裴斯年遞給她紙巾,她拿著用一個邊角抿住眼角的位置,把潮濕抿乾,情緒無論如何都下不去,堵在她心口上。
廊道很安靜,她連一點哽咽聲都沒發出。
蔣邵青開口:“你要是不知道怎麽跟阿佔開口,心裏也掂量好了,我可以幫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