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就是曖昧,徐良玉垂眸:“殿下放心,做戲還是會的。”
李德輕輕頷首:“本王自然放心,至少於你本王是知根知底,當然也不會耽誤你,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放你回來。”
他才要讓她回去吧,她卻是抿唇一笑:“別,我可是想多靠一靠,殿下儘管放心大膽地拿我擋箭,我絕無怨言。”
他向來都是得失心重,聽她這麽一說立即警覺:“擋箭不必要,多半是遮掩下婚事,雍王府裏不多你一個人,也不少你一個人,別到時生了什麽妄念就好。”
他說的妄念是什麽?
看上他的人,還是看上他的勢?
徐良玉抬眸,定定看著他,好久沒有這樣單單地看著一個人了。
李德尚還年輕的臉上,眉眼雅致,實在是個俊秀英美的人。
倘若是宋凜那時,想必她會喜歡這樣的臉,看著也賞心悅目,誰能不愛看呢!
可如今她萬般情絲,都被檀笙與宋凜聯手欺騙了個乾乾淨淨,真是對男人無感。
伸手攏了攏長發,整理了下衣裙,她掩飾著自己的忍俊不禁,低下了頭:“殿下放心,我心中有人,不會生什麽妄念。”姑且就讓他先以為她還是對檀笙不能忘情吧,少女揚著眉,輕輕說:“我隻是想,給殿下掩護著的時候,也乾一件事。”
說著恭恭敬敬往後退,對著他施禮。
她的臉又一本正經起來,他淡淡瞥著她,終於放下心來:“什麽事。”
徐良玉眸底閃過一絲絲的笑意來:“吃了宋凜身家,讓他把欠我的加倍吐出來。”
壓在心底的恨意,叫囂著真是一刻都不想忍。
那些欠她,欠著她徐家的,都得加倍還回來。
第36章三十六
第三十六章
下了馬車,回頭張望。
窗簾微微挑著,男人的半張臉隱沒在暗色當中,看不真切。
徐良玉伸出兩指在馬車絕塵的時候,對著後麵做了一個勢在必得的手勢,抿了耳邊碎發,長長呼了一口去出來。冷風吹著她的臉,她卻從未覺得如此痛快,好久了,自從那個雨夜,一直渾渾噩噩到現在,她要感謝他,終於成就了這樣的徐良玉。
轉身返回,院子裏靜悄悄的,唯有李德留下的四個侍衛依言守在門口。
廂房亮著的燭火,將兩三個人影映在窗上,她連忙走過去,青蘿在門口守著,見是她放了她進去。
屋子裏是一股子湯藥味道,腥苦非常,一個婆子站在窗邊正擦著手,母親趙氏坐在一旁,神色淡淡的,丫鬟青杏端著水碗放了桌子上麵,小心翼翼地:“婆婆,湯藥大娘子已經喝了,不會有事的是吧?”
大家都看著她,婆子笑著直拍胸脯:“放心老婆子這手下,就沒失過手,今天喝了湯藥,過不了明天晚上,到時候我再來保管乾乾淨淨的,日後好好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趙氏連忙拿銀錢給她,徐良玉走了床邊去,阿姐臉色略白,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她坐了床邊,想要安慰安慰阿姐,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趙氏叫青杏送婆子先走,也回了床邊:“怎麽樣,有什麽感覺嗎?”
徐挽玉睜開雙眼,輕輕搖頭:“沒有,和平時一樣。”
趙氏給她掖了掖被角,推著徐良玉讓她先出去。
這個時候,想必做母親的能勸慰兩句,徐良玉轉身出了屋子,她和徐有義碰了頭,將於樂坊的事情告訴了他,並且將雲裳坊囑託給他,讓他明日一早出去再請幾個護院,給阿姐和阿娘再尋兩個丫鬟顧看些。
奔波一日,腳踝已經沒有多少知覺了,回到房子上了些藥,一夜無夢。
次日一早,才是飯罷,徐有義也沒走多久就辦妥了,徐良玉一共也就這麽兩日時間,她讓賴三帶著幾個護院收拾住處,讓青蘿帶著兩個丫鬟去趙氏跟前,跟著阿耶乘車又出了街。
到了一處不起眼的酒樓,她拿出寫好的帖子讓出車夫去請陳知府。
徐有義從來都是直脾氣,自昨日以來還不能從震驚中走出來,趙氏不叫他問,可他心裏有事藏不住,此時不在家中,正好進了樓上一雅間,再忍不住打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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