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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記 半袖妖妖 1667 字 4小時前






還是她最好?

徐挽玉眼眶一熱,隻覺世事無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倘若他早些,再早一些,說她最好,兩個能在一起的話,何苦會變成現在這般。

手裏拿著小木頭人,她突然有點後悔出來相見了,他請人叫她出來,那時候什麽都沒想,直接奔了他就來了,相見時候,他給了她一包乾果,一直默默坐著了。

他伸手過來,覆在了她拿著木頭人的手上:“我知你現在日子不好過,多半是因這個孩子,秦行那個沒擔當的,退婚了也罷了,我也想了,你嫁我,我來養,以後有了咱們孩子都是親的一樣。”

不曾想他竟然知道她有身孕的事!

徐挽玉雙唇微動,小腹卻是疼得更厲害了:“你……你怎麽知道的?”

陳錫元頓了下,半晌才道:“那日你和秦行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不光是聽見了,見那人如此膽怯不擔事,當即惱極,就像看見了當初的自己,送了徐挽玉回來,到秦家又給秦行拽出來打在了一起,這些話卻如何說得。

說不動容是假的,徐挽玉平日看著柔弱,其實內心剛烈得很。

見他說起孩子了,也覺腹痛難忍,她白著臉,到底還是站了起來:“我不喜歡拖拖拉拉,今個來也是見你最後一麵了,孩子都是什麽沒影的事,你要是就為說這個事來的,那還是算了。”

陳錫元還要說什麽,人已經站了起來。

他也是聽個隱約大概的,見她這副模樣,以為他說錯了,人惱了,自己也是無言以對,一著急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徐挽玉眼裏已經含淚了,見他還扯著自己,也不回頭:“你還想和我再重新開始?”

他嗯了聲,依舊扯著她的袖子。

她微揚著臉,沒讓眼淚掉下來:“你讓我想想。”

說著握緊了那小木頭人,頭也不回地下了馬車,陳錫元才要追去,餘光當中瞥見那一袋乾果,一把撈在了手裏。隻是等他下車了,人早已從後門回了徐家了,他在後門處猶豫片刻,想托個人將果兒帶進去,又沒個人出來了。

車夫瞧著天色不早了,喚他上車。

也是出來小半日了,天蒙蒙漸黑了,他才要回頭,一個婆子低著頭匆匆趕了過來。

陳錫元退回車上,車夫卻是瞥著那婆子呸了一口:“專門撈死孩子錢的缺德婆子,她可真是長壽呢!”

才想走,車一動,挑著車簾又看向了車夫:“剛才那婆子你認識?”

車夫也是他家老人了,也不瞞著,就往後一靠,瞪眼道:“我婆娘認得,多少巷子裏的姑娘們稱她乾娘呢,說是專門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表麵說是保媒拉縴的,其實就乾兩件事,一個是給樓子裏送姑娘,一個是給那些不下地的孩子落了去處。”

他這麽一說,陳錫元也就明白過來了。

眼看著天就黑了,他也沒走,就在車裏一直坐著了。

這一坐就是兩個多時辰,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徐家的後門又開了,那個婆子被人送出來,手裏還提著個包,送她出來的姑娘往她手裏塞了些銀錢,她也不言語,接過來轉身就走。

陳錫元挑著窗簾,夜色當中已經看不清婆子的背影,這才讓車夫趕車離開。

徐挽玉回到家裏真是一陣比一陣疼,這一疼,硬是疼了一個多時辰,才落下血肉模糊的一小團,婆子早來了,給她餵了湯藥,又檢查了一番,說落了乾淨了,等著她昏沉沉睡著了,才離開。

時間不早了,徐良玉讓賴三趁著夜色去於樂坊倒絹帛,她去長安也不能空手去,也不能白去,檀笙欠著的糧挨過了冬天,可到了開春青黃不接時候,還是個問題,躲也躲不過去。

看著阿姐睡了過去,她也連忙起身。

回到自己房子,拿著地圖和筆圈畫起來,按著她這些日子調查,每年糧食要從江西、湖南、浙江、淮南等道運過來,按地圖是一部分先運到河陰,在這裏留些糧食囤積;然後運到陝州,再在太原倉囤積一部分,然後才運到長安的東渭橋倉庫。淮南米價為每鬥也才十幾文錢,到達東渭橋的時候,算起來每鬥米價還要加上約莫五十文錢的運輸費用。

這費用簡直是米錢的三四倍,不得不說,運糧之難。

之前她說可以在這上麵想辦法,如今貨幣不大通,絹帛通幣,有些地區貨幣多一些,有些地區就是糧食多一些,有些地方需要絹帛多一些,如若到了長安,李德願意她插上一手,破局便指日可待。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現在的糧價,以後會翻十倍二十倍,都是商機。

檀笙活著的時候,告誡她不可碰糧,如今他死了,她第一件事,做的就是要倒運,順便,如果這個圈子宋凜自己要往裏跳的話,正好將他套死,吞了他之後再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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