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玉聞言回眸,她目光迷離,臉上也有不尋常的紅cháo,也不知她到底又喝了多少酒,此時看著他還是笑了,那雙微腫的雙眼半睜著,眼簾一動,密密的睫毛就像是微風拂過他心尖一樣:“是啊,我為什麽要死,我還得活著,活得好好的呢!”
說話都不大利索了,舌尖像是捲住了一樣,一開口都帶著醉意。
李德上前來拉她手腕:“起來,回去歇著,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難得他有耐心,可她就是不動,他索性扳住了她兩肩,可一入手當真是滑的可以,才一抱到,少女嬌俏的鼻子在他胸前拱了拱,她抬眼看著他,似乎想要站起來,可腿一軟,整個人又往水裏滑落,不等他低頭去扶,可是抓住了他的衣領,慢慢靠在了他的肩頭舉臂纏住了他的頸子。
他遲了一步,也是扶住了她的腰窩。
徐良玉渾身發軟,自然是站不住的,她勉強被他扶住才一站直了,整個人都貼緊了他,李德喉結微動,嗓音低沉了下來:“別動。”
說話間那柔若無骨的胳膊已經自他頸後掉落,他突然抬臂,一手一個抓住了,按在後頸上,重新讓她摟住了自己。
水下她踉蹌著踩到了他的腳,此時僅僅是盯著她的眼睛,他也能想到水下麵是個什麽光景,或許前幾天還為自己莫名的情緒煩躁,現在就這麽看著她,忽然就一下明白過來,那種衝動,煩躁,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他想要她。
僅此而已。
再次托起她腰,他低眸,傾身:“看著我,我是誰?”
雖然眼前的人影已經分成了幾個了,但依稀能看見他的臉,徐良玉揚著臉,可見是醉得厲害了,竟然來蹭他的臉,她也不說話,蹭著蹭著,拉低了他,仰臉在他唇上吮了口。
當真惹火,要了命了。
水花翻騰,這還管他是誰。
第62章六十二
好冷,她在冰天雪地裏赤腳走著。
好冷,深厚的積雪當中,她竟然身無一物,北風呼嘯,她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渾身被冰雪掃得生生的疼,好疼,走不動了,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了,茫茫的大雪當中,竟是一座房屋也沒有,一個人影都沒有。
不走了,她抱緊自己,索性躺倒在雪裏。
還能再疼點嗎?還能再冷點嗎?
莫非是夢嗎?
徐良玉縮成一團,開始試圖掐自己一把,但是不管她怎麽掐,也感覺不到,她也睜不開眼睛,乾脆張口就喊,可竟是發不出半點聲音來了,似乎真是被夢魘住了。
她在雪地當中低頭,隻是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人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你不該打那些糧食的主意。”
仿佛有什麽在心底炸開,昏昏沉沉間,似乎又是檀笙出現在了眼前,他站在不遠的地方,衣冠楚楚,就那麽笑著看著她,她渾身酸痛,她還笑,還笑!
她連忙爬起來,向他跑過去。
然而,她越是跑,他越是離得遠,怎麽也抓不到。
再跑,一下跌倒。
這不知摔了哪裏,徐良玉一下睜開了眼睛。
帳頂繁複精美的花紋,讓她有些恍惚,薄紗在臉邊飄過,偶爾刮過她的胳膊,她渾身酸疼,一抬胳膊,上麵還有可疑的紅痕,頭很疼,揉著額頭坐起來,渾身還是疼。
一起來,薄被滑落,被下的她什麽都沒有穿。
枕邊早已沒有人了,往外張望一下,似乎已經日上三竿。
床邊的矮桌上有水,偏臉看見,徐良玉傾身去拿,不想手一動,水碗竟然滑落了地上,頓時摔個粉碎,她今生還是第一次做過,尤其兩腿間疼得厲害,耳聽著外麵有腳步聲傳過來,趕緊抓了薄被又給自己蓋上了,躺了回去。
很快,青蘿快步走了進來,瞧見她臉色趕緊上前:“可算是醒了,要起嗎?”
一見是青蘿,徐良玉放下了戒心:“嗯,要起,我還有事要做,不能再躺著了。”
說著坐了起來,她胸前也有痕跡,青蘿紅了臉,拿過衣裙內衣,服侍她穿上,挨著她悄悄與她咬耳朵:“殿下去東宮了,其實也沒走多久,他才還回來看你呢,我看殿下也是心疼你的,走的時候悄悄的,還讓我們不要出聲,怕吵醒你呢!”
徐良玉瞥了她一眼,曲腿坐了床邊:“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