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車簾一挑,她口中叫著的這個人蹲在了她麵前。
馬車不停,他扶著她坐了起來,她瞪著他,怒道:“天後可知道你綁了我來?”
他拿過水囊,湊了她唇邊來:“喝水。”
她繼續怒:“張良娣人呢?你把她弄哪去了?讓我跟你來乾什麽!”
他半分惱意也沒有,隻繼續提醒著她:“出了長安城好一會兒了,喝口水。”
她不想喝水,擰著身子惱:“你放開我,你……嗚嗚……咳咳!”
話未說完,人已經拿過水囊含了口水,一把扣住她後腦,強製餵了她一口,真是被他舌頭一卷直接咽了下去差點嗆到,徐良玉又氣又嗆連連咳了好幾聲。
“咳咳……你先放開我!”
李德伸手來拍,眸色漆黑:“放開你,然後讓你再跑掉?”
她語塞,不自在地別過臉去。
隨即,他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又轉回來,他的唇又是壓到,帶著些許懲罰的意味,狠力吮咬著她的下唇,好半晌才是放開她。
徐良玉氣息不勻,臉上升起兩片緋紅。
他勾唇,淡淡道:“本王的滋味如何,睡過就想走,你好大的膽子。”
第72章七十二
第七十二章
他勾唇,淡淡道:“本王的滋味如何,睡過就想走,你好大的膽子。”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她的確是想來個臨別一夜的,她的確是好大的膽子,當時怎麽就一時衝動,這簡直是色膽包天了,她一身的火焰,頓時消散個乾乾淨淨,此時看著他隻剩懊惱了。
手腳被捆得發麻,徐良玉少不得來服軟,語氣柔了下來:“先放開我,好歹讓我解釋一下。”
李德靠坐在了椅階上麵,曲起一條腿來姿態慵懶:“解釋什麽,解釋你在母後那求的糧吏,還是解釋你獨自南下的目的?嗯?”
他入懷,這就拿出了一封書信來。
正是檀越第二次給她的,寫給陳知府的那封,當時放了青蘿那裏,怎麽在他這!
她更是急:“殿下!”
李德將書信託在手裏,卻是看著她扭動著的模樣冷笑:“現在知道著急了?”
說著竟是毫不猶豫地拿在了手裏,當著她的麵,再次將書信撕碎,他在她悲憤的目光當中回手到窗口處一放手,所有的努力又再一次隨風飄走了。
徐良玉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所有的意氣風發都變成了氣餒,她怔怔看著李德,忽然心灰意冷:“殿下何必做得這麽絕,從前與殿下去長安城,也不過是各取所需,將來殿下還會有美好姻緣,我也隻為有個依靠,守著一方家業而已。”
他仿若未聞,靠坐在窗邊,倚窗看著外麵藍天白雲。
懶懶雲卷,他不知張望著什麽,神色疲憊,隻餘側臉能見,徐良玉扭著自己,靠在椅階上麵,越想越是委屈,揚著臉就那麽地看著他,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那封書信本來是要傳送出來的,他後發製人,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捋了她來。
窗外逐漸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馬車緩緩停下,不知到了哪裏,她眼圈漸是紅了起來,泄憤地蹬著腿。
李德終於回眸,對上她的眼了,也是皺眉:“你還委屈了?”
她當然委屈,她當然委屈了!
別開臉,也不看他了,徐良玉曲起雙腿,整個人都縮成了最小一隻。
他順勢坐了過來,與她並肩坐了軟褥上麵。
她綁在背後的手已經發麻了,李德扳過她肩膀,親自給她解了開來。他長腿一動,又傾身低頭,將她腿上的繩索也打了開來,也是真的綁了一路了,徐良玉使勁揉著手腕,低頭:“張良娣呢?”
李德淡淡道:“她歡歡喜喜帶了許多東西,給了些銀錢,打發人送她去別處了。”
她真是歡歡喜喜裝了許多東西,但可能未曾料到,也是她最後一次見他,親自打發人送了她去別院,隨之而去的,是對她的所有憎恨,自滿月走後,他第一次生了這樣的想法,想要送走一個人,想要留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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