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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記 半袖妖妖 1645 字 4小時前






樹兒倒也長得眉清目秀,這邊青蘿也給花兒收拾了一通,兄妹兩個吃飽了,像才活過來一樣都哭了,哭的都是阿娘,讓人心痛。

老大夫給樹兒接了骨頭,說是三個月不能大動。

急的這孩子咣咣磕頭,徐良玉給他扶了起來,叫他放心,說她養著他兄妹,他又拖著花兒來跪。趙庾司出外也就一個時辰左右,很快回來了。

他還給孩子們帶了衣裳來,隻臉色不太好。

徐良玉和青蘿給樹兒兄妹兩個換了衣衫,果然是俊秀的倆小隻,尤其小小糰子,一雙笑眼見人就笑,看了就讓人心生歡喜。

趙庾司說越州知府執意邀請,讓徐良玉務必與他一同前去。

越州這邊作為接收流民的重要州郡,或許是趙庾司亮出她的身份也說不定,她也沒太多想,這就梳洗換了衣衫。換上抹胸襦裙,徐良玉簡單梳了一個百合髻,上麵半點飾物都無,單單在額頭上點了一朵桃花。

留了樹兒和花兒在客棧,青蘿陪著她這就出了客棧。

趙庾司自從回來以後就一副坐立不寧的模樣,馬車走過,他手裏不知道拿了什麽東西,緊緊捏著,一會抬眼看徐良玉一眼,總像有話說一樣,可又是欲言又止的。

徐良玉終於察覺,看著他笑:“趙庾司這是怎麽了?”

他嘆了口氣,憂心道:“良娣有所不知,越州無糧,已經自身難保,才剛去見了周知府,他說不光是婺州水災瘟疫,沿途已經有三個州郡都閉了路了。”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徐良玉低眸:“可見百姓疾苦,光在長安城是不知道的,卻不知殿下現在在什麽地方。”

她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也是無意識說出來的,分道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默契,仿佛那條路就是二人的分界線,她從不主動開口去問趙庾司,從不主動提及李德。

現在想起他來,難免唏噓。

趙庾司捏緊了手中的木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遞了過來:“這個東西是殿下留下的唯一訊息,越州是唯一距離婺州最近的州郡,婺州知府也在這裏,說是殿下進了婺州,治水的時候人不見了,正在到處尋找不見蹤跡。”

那木牌是何等的眼熟,徐良玉心中頓驚,一下搶了過來。

分明是她之前送給他的平安符,開了光的木牌,是臨行前,給他的那個!

千真萬確是那個,她屏住了呼吸,聽見自己的聲音還十分冷靜:“婺州的知府在哪裏,殿下是在哪裏失蹤的,可有說過?”

趙庾司低頭:“說是掉落大水當中,這湖海都是相通的,一時也沒找到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她頓時皺眉:“胡說什麽!”

木牌緊緊握在手裏,徐良玉握掌成拳:“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可曾上報了?”

趙庾司也是一臉急色:“哪裏敢報!也是咱們誤打誤撞來了越州,良娣想他們為何突然這個時候要宴請你去,殿下賑災落水了,人沒有影了,要是讓上麵知道了,越州婺州還有其他幾個賑災的州郡知府有幾個腦袋夠用的!”

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片刻,緊緊握著木牌,才是睜眼:“沒事,沒事,殿下福大命大。”

說著挑開窗簾,往街上看了一眼。

街上行人不多,夜幕將要降臨了,隻兩旁流民多耷拉著腦袋,這些人都是一日挨過一日,日日都一樣的模樣,天災麵前,人命都如同螻蟻一樣。

趙庾司在她背後看著她,目光複雜。

半晌,徐良玉放下了窗簾:“快點,我心裏不踏實。”

說著直揉著額頭:“木牌是在哪裏被發現的,光隻這一個木牌嗎?”

趙庾司別開了眼去:“不,說是還有殿下的外衫。”

那叫她來乾什麽,她看著他,目光灼灼:“婺州哪裏落的水,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麽能說沒就沒呢,殿下什麽樣的人,身邊的人都乾什麽去了?”

早知道此行凶險,越是看著木牌,越是焦躁。

徐良玉控製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分開的時候,她想她可能是獲得自由了,她和李德之間,不過是互相慰藉而已,稀裏糊塗開始,輕輕放下。

他活著回來,功成名就,有好親事等著他,有正妃等著他。

他不能活著回來,她們就此了結。

那時候想的時候,就是這麽想的,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卻輕不得了,她們之間,似乎還有那麽點遺憾,她忽然想,分別的那個早上,他給她臉上胡亂畫了畫,畫罷還親了她的唇角。

其實她迷迷糊糊都知道,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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