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怔住,緊緊盯著她的眉眼。
徐良玉苦笑,起身便要下去,她身上的被子一下滑落,不等站起來,又被他按住了。
他重新給她披了被,按著她又坐了他的腿上:“我隻有你,好,本王答應你。”
這次換成她懵了,這個時候男人說的話,如何能相信。
她看著他,可到底還是別開了臉:“你讓我怎麽相信你,那是不可能的。”
他又鉗住了她的下頜,扳住了轉回眸來:“你想要正妃之位,給你就是,你想要一個人,那又如何,你敢來,本王就敢應。”
說著,一低頭,咬住了她的雙唇。
他吮了一吮,才是放開了:“你快點好,我們立即大婚。”
她怔住,心中絲絲的暖。
他一直站在她的背後,也不問緣由,隻管她想要的,便一路扶持一路的給。
她是害怕,但是她還有心。
她感受得到他一個人,感受得到他渴望一個人的模樣,有血有肉的一個人,她輕撫他的眉眼,心底再抑製不住的歡喜一點一點冒了出來。
這樣願娶,她捧他的臉:“你這是,這是喜歡我,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男人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徐良玉眨眼,淚珠又是掉落:“是非我不可?”
他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來擦她的淚:“我沒遇著別人,你讓本王怎麽回答你?”
她別開臉,哽咽著:“可是,我已經求了張良娣,讓她去往天後那裏通風報信來阻止你,殿下總說我們大婚,我們拿什麽大婚,我入不了皇室族譜,我……”
話未說完,他又是低頭,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沒事。”
他輕撫她的發辮,依舊放她靠在自己肩頭:“這樣也好,母後便知你心意。”
她還不放心,更是抵著他的臉,來回蹭著:“那我白天說的事,你能不能也答應我,遠離東宮,遠離爭鬥,我不想你落入皇權的鬥爭當中去,會死的。”
許是她病著,說出這話膽大妄為,他也並未多想。
他放了她,讓她躺下休息,卻是起了身:“多少人事都是身不由已,你好生歇著,我一會兒回來看你。”
榮生早就等在門外了,李德讓他去把青蘿帶過來伺候著,他趕忙去了。
不多一會兒,青蘿低頭過來了,她在李德麵前向來低眉順目的,大氣不敢多喘一下,被關了這兩天也受了不少驚嚇,忙是來跪。
李德卻是隻叫她好生顧看著徐良玉,轉身走了。
榮生對著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警告她別什麽都說,忙是追了上去。
主仆兩個上了馬車,李德揉著額頭,麵色陰沉。
榮生在旁提醒著他:“殿下,殿下三思,徐娘子出身低微,怕是真的入不了族譜,尤其天後當政,之前有意房娘子,現下太子殿下的當口時,才沒提及,若是真惹惱了……”
不等他話說完,李德已然回眸。
他臉若冰霜,眸色如刃:“你跟了本王多少年,現在還想著回母後身邊去?”
榮生忙是在車上跪倒:“殿下息怒,這麽多年,若非殿下想要天後知道的,榮生不敢私自傳達任何消息出去。”
他伏著身子,一如既往地懇切。
李德低頭瞥著他,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嗯了聲,讓他起了。
榮生也再不敢多話,隻在旁挑著燈。
東宮門前,早有人攔下了馬車。
榮生掀開了車簾,李德緩步下車,巡視過的侍衛隊一見是他,忙是讓開,請了進去。
腳步匆匆,東宮守衛森嚴,二人走了後麵大殿,東宮臣子都在守著,沒有人離開,再往後,是祈福的和尚們,團坐在大殿裏麵,為太子念經祈福。
太子妃也在一旁跟著念經,東宮許多下人都跪在殿中,他匆匆走過她們身邊,直奔太子榻前。這個時候禦醫已經被趕走了,榻前隻一個女人拿著佛祖,閉著眼睛在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