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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記 半袖妖妖 1656 字 4小時前






那裏之前是貪贓枉法的張知府家,後來被撤職,搬走了。

這個府院她是還記得的,有那麽一點不好的回憶。

不過還好,一年以前,知府便換了人了,放下糖豆,青蘿牽起了她的手,邊走邊玩過了好半晌才是走到,糖豆人小腿短,也是累真的累了:“我走不動了啊!”

站了學堂的大門前,青蘿再次將她抱起:“誰想到走這麽遠呢,早知道我們就坐車了。”

她也是懊惱,總覺得自己是什麽事都做不好的,心情又是低沉了下來,抱著糖豆走進學堂,所有的門都虛掩著,不知道為什麽,教學的先生都不收錢的,為什麽學生還不多,她也是累了不願再帶孩子到處瞎走了,這才進來的。

院子裏空蕩蕩的,似乎沒有人。

糖豆抱著她的頸子,見她探頭探腦地不知往哪裏走才好,往一條青磚路上指了指:“那邊。”

青蘿左右看看,身體已經先一步聽這小不點的話往那邊去了:“你怎麽知道?”

糖豆變戲法一樣不知哪裏摸出了一個糖來,放了口中,含糊不清地:“一看就沒有人好好打理學堂,這條路青磚fèng隙裏的糙都被踩倒了,那邊卻長得很好。”

青蘿對她的洞察力向來是佩服的,才要誇她走上青磚路,對麵一人匆匆而來。

他一身白衫,抱著一摞書冊腳步匆匆,口中還自言自語念著什麽,一抬眼瞧見她了,不等到了麵前,懷裏的書冊散落了一地。

這人好生眼熟!

青蘿也是定睛,越看越是覺得哪裏見過,她放下糖豆,牽著她手快步上前,他也是走過來了,麵麵相覷時,他不敢置信地指著她,一臉驚疑。

她記憶複甦,終於把他記了起來,啪的一巴掌將他手打掉了,警惕地護著糖豆還往回退了退:“是你!你怎麽還在這裏?”

真是聲色俱厲,可男人偏偏是手腳俱軟,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了。

青蘿才要轉身,另一頭蹬蹬蹬跑來了幾個大小不一的孩子們,他們都圍了男人身邊,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著,還低頭幫他撿起了書冊來。

她站住了:“你就是這裏的先生?”

他也蹲了下來:“嗯,渾渾噩噩活著,被人打醒了,教教孩子們,也算為我阿耶積點德了。”

這個眼熟的人,不是別人,竟是之前張知府家的混帳兒子張衿,也難怪學堂裏麵的學子不多,他當初可是廣州城有名的不學無術,張知府的混帳兒子,都知道他,若不是當真窮苦到不行,有幾個會把孩子送到這來的。

青蘿可不願與這樣的人有什麽糾葛,也不願探究他有怎樣的人生,拉起糖豆就走:“遇見你也算晦氣,我們還是走吧。”

說走便走,這回可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幾個孩子幫著撿起了書冊,張衿站了起來,挨個揉了揉頭,戀戀不舍地看著女人的背影,想到她手裏握著的孩子小手,終究是嘆了口氣。

晌午時候,明晃晃的日頭掛在頭頂上,馬車裏悶熱了起來。

徐良玉一手托腮,一手不耐地在車窗上輕輕敲著,一下又一下的,安全起見,她從不拋頭露麵,都是柳相宜出麵去辦的,如今的唐朝律法,從商者地位更是低下,官者五品以下不得從商,否則便壞了仕途規矩,從此行商者行會便是更興了起來。

絹行,布行,米行,生鐵行,藥行,肉行,油行、果子行、靴行,各種各樣的行會,不管去了哪裏,隻要你想開店鋪,哪怕隻是一個走販,也需要經過行會會長的同意。

當然了,所謂的同意,無非也是交會費,遵守各地行會規矩。

廣州這邊海產較多些,行會也沒那麽多,才和柳相宜一起選了這個地方,既臨海,有什麽風吹糙動還能立馬逃走,而且商業並不那麽發達,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自從三年以前,海路便是通了。

通行自由給商賈們帶來了無限商機,此時瓷器和玉器是大家的主要貨換物件,海外的琉璃球子,各種歐洲的小東西也依舊很是盛行。

她通常不走尋常路的,這回帶回來了許多香丸。

各種作用的,東西小還方便攜帶,武後這兩年越發的癡迷佛家,大肆修建寺廟,早在營建恭陵的時候,就耗費過億,人厭苦之,真是積三省民力用了四個多月修建而成,其中導致了兩次役夫逃亡事件,死傷無數。

如今民生怨聲載道,各省明著在減賦,實地裏增加了不少商稅。

徐良玉野心不大,就想平平安安度過這一生,香丸帶回來之後,她還想逐個分析下,就地取材,也免了來回倒運,原本以為到行會也就是打個招呼的事,可柳相宜進去了好半晌,卻還沒出來。

她等得有點不耐,掀開了窗簾,往外張望。

馬車在街路的另一側候著,她也是才一露臉,從酒樓裏麵匆匆走出來幾個人,柳相宜和一個老者一起走在前麵,他下意識往這邊瞥了一眼,那老者也順著他的目光望過來,當即與她打了個照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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