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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記 半袖妖妖 1655 字 6小時前






她望著天邊各種形狀的雲朵,笑:“這樣很好,不是麽。”

喃喃自語,廂房的門便是開了,青蘿端著水盆走了出來,院子當中的那棵老樹上,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徐良玉歪過頭,看她。

青蘿抬頭,忙是走了過來:“怎麽了?糖豆呢?睡著了嗎?”

這個時候了,平時也該睡午覺了,徐良玉指了指房門,讓她進來,自己抖著衣衫領口扇風,才要下去,冷不防往園口處瞥了一眼,柳相宜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了,撞見她目光,舉步走了過來。

青蘿打了水來,徐良玉擰了帕子,擦著臉。

她捲起了袖子,擦了胳膊又擦頸子,平時也是一個柔弱的,冷不丁舉了孩子又讓她騎著自己跑了好幾圈,這會兒一消停下來,渾身酸痛。

片刻,柳相宜敲門。

青蘿上前開門,低頭避開了去,他也沒在意她的樣子,快步走了進來:“藥師找好了,咱們是今天就見,還是明天再見?”

徐良玉舒展了下筋骨,來回擰著腰:“今天見,一想到這幾年我浪費了多少時間掙錢我就心痛,糖豆長大了,當娘的人了,當然要讓我兒衣食無憂,讓我兒無憂無慮,要讓她有阿耶和沒有阿耶都一樣的。”

可是來了勁頭,她叫青蘿去拿了香丸,準備了一小錦盒。

柳相宜走了榻前,低頭看著糖豆的眉眼,勾唇:“睡著了還在笑,她這是得多歡喜啊,你跟她說了什麽,回來的路上還偷偷問我來著,想管我叫阿耶。”

他回眸,悄然瞥著徐良玉。

青蘿手下一頓也是看向了她,她卻是拿了桌子上的地圖過來,舉到了青蘿的麵前:“這東西你多看兩遍,廣州不大,記牢了免得迷路。”

說著,也是回頭笑笑,像是才想起來一樣:“小孩子說的玩笑話,你們平時也別逗弄她了,她都當真的。”

她知道柳相宜很是喜歡糖豆,也未多想。

回身在還發怔的青蘿肩頭拍了下,也是眉眼彎彎:“暫時我們不會離開廣州,你尋個學堂也好,無事的時候就帶著糖豆一起去學學。”

青蘿忙是應下,端著水盆出去了。

眼見著這姑娘的影都看不見了,徐良玉才是嘆了口氣:“可能你們也是沒有緣分,姻緣這個東西總要講究兩廂情願的,早知道現在這般尷尬就不問了。”

柳相宜也是往外瞥了眼:“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青蘿自有她的姻緣。”

榻裏的糖豆不安地往裏翻了個身,她額頭上似有汗意,他忙拿了枕邊的團扇,輕輕給她扇風,小小的糖豆在夢裏砸吧著嘴,偶爾還笑笑。

她長長的睫毛一根根微微地卷,挺直的小鼻尖,白嫩看著就想咬一口的雪白肌膚,一入眼就滿心的喜歡,柳相宜微傾著身,慢慢搖著扇。

微風拂過,孩子額頭上的絨發輕動,她舉在臉邊還攥著拳頭的小手慢慢打開了。

手心裏還殘留著徐良玉的兩根長發,許是剛才抓著她頭發時候,不小心扯掉的,柳相宜低頭瞥見了,伸手拿了起來,也是不經意一個舉動,身後腳步聲越發的近了,驚得他忙是握了掌心當中,站直了身體。

徐良玉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過來在女兒臉上輕輕親了一口,才是看向他:“咱們走吧。”

說著先一步轉身了。

柳相宜心如搗鼓,看著她的目光也悠遠起來,趁她沒注意,將這兩根長發收了在絹帕當中,放好了,才是跟上她的腳步。

他親自趕車,二人上車。

那藥師住在東市,鬨市區裏,車內悶熱,徐良玉挑開了窗簾,拿著團扇給自己扇著風,一日當中,最熱的時候可能並不是晌午,六七月的天氣,當真悶得人焦躁。

她隻有做事的時候,才會遺忘這種悶熱,在車裏掛著的錦袋裏摸出一個未做完的小鞋來,這就拿起了繡針來,繡線纏在指尖,摩挲著這雙小花布鞋便是笑了。

從前她總是對這樣的針線活嗤之以鼻,生了糖豆以後,卻是突然來了興趣。

親手給孩子做一樣小東西,特別有成就感。

她針線活並不好,還是後學的也是心靈手巧有模有樣,小小的鞋已經掌好了,就差在鞋麵上繡上花紋了,她喜歡天邊的雲朵,便給一邊繡了一朵小小的懶雲,上麵一個小點點花,看著竟也十分別致。

眉眼間全是笑意,心中的煩悶當即散去。

馬車緩緩穿行在鬨市,到處都是行人走也走不快,才到了一個巷口,不等拐過去,另一輛車馬也是轉了過來,因是當地官員,差役鳴鑼在前,柳相宜這便趕了車靠邊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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