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女兒抱了起來,她也是緊緊抱穩了,腳踝處疼得撕裂一般,白著臉也實在是急壞了,直親著女兒的小臉,轉身這就往出走。
院子裏的動靜早就驚動了侍衛隊,周沅帶著人當即封住了門口。
李賢淡淡瞥著這一切,卻是不動聲色。
他淺淺目光似乎在女兒身上,又似乎在她身上,臉上仍有慍怒。
徐良玉知道他為什麽惱怒,知道沒有他自己也怕是走不出去,隻回頭怒道:“行了,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說那些胡話,用不著你惱,三年了,沒有別人,從來就沒有別人,隻有你,隻有你!”
兩兩相望,她既惱又怒,既不甘又無奈,看著他眼眶也是紅了。
李賢微怔之餘,臉色稍緩,走了她麵前來:“本該如此,我也沒有別人。”
說著,似是不經意虛扶了她:“這太臟亂了,走,去你那。”
第118章一二零
一百二十章
把發尾在孩子手中抽出來,徐良玉才是鬆了口氣。
她把女兒帶了回來,因為牴觸李賢,也不許他近身,好半晌才將她哄睡著了,起身扶住了腰。大夫來了好一會兒了,輕手輕腳地走出內室,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似地。
柳相宜和這大夫也是相熟的,是她們藥鋪的坐診大夫,剛才她一時心急在高牆上跳了下去,落地便誒呦一聲,好半晌沒起得來,他上了梯子看得真切,忙去尋了大夫來。
此時大夫在外麵準備著消腫的藥,他在旁輕聲詢問著,倒將李賢冷落在了一旁。徐良玉才一走出來,相熟的這位大夫忙是拿了椅子讓她坐:“怎麽樣,能轉動嗎?”
她嗯了聲,彎腰捲起褲腿來:“應該無事,疼是疼,但是我來回能動。”
也就是崴了腳,腳踝處腫了,大夫給拿了藥膏,這邊與她叮囑著,柳相宜就亦步亦趨地跟了後麵,問三問四,李賢冷眼瞥著他,光隻喝茶。
柳相宜一臉憂色:“她這腳崴了好幾次了,從前就落了根了,現在走不好也要擰一下的,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好生調養調養的?”
這大夫還不知李賢身份,光隻對著他笑:“柳掌櫃不用擔心,令夫人這傷不要緊的。”
說著又在藥方當中加了兩味藥,回頭讓他去抓藥熬了藥了,也是起身了,柳相宜忙是送他出去,一時間也顧不上別個,徐良玉剛才摔了一下,渾身酸痛,整個人都癱了椅邊。
不消片刻,柳相宜去而複返。
他手裏還拿著方子,到她跟前來站了站:“我讓青蘿過來吧,你自己顧著自己點,膏藥這就得擦了,還得將養一下,這藥我這就去抓了,喝個個把月的,也當補補身子。”
徐良玉對他點了點頭,窘窘地道謝:“有心了,多謝。”
她直對他使著眼色,目光穿過他的肩頭,瞥向李賢,柳相宜這才像是想起屋裏還有個惹不得的在,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他低了頭,隻說去抓藥了,這便退後,到了李賢的麵前才是正經轉過來施禮告辭。
榮生冷冷瞥了他一眼,他也隻當沒看見,忙是快步出去了。
桌子上便有藥膏,徐良玉拿了起來,才拄著一條腿要擦,李賢站了起來。
他神色淡淡的,走了她的麵前,單膝蹲了下來。
伸手拿過那藥膏,他一手抓過了她的腳來。
腳踝處已經紅腫了,李賢輕輕給她擦著藥,似是漫不經心地:“什麽時候,成了令夫人了?嗯?”
徐良玉就知道他在這等著她,一手搭在了他的肩頭:“為了行走方便,也曾假扮夫妻。”
他仔細給她擦了藥,站了起來:“夫妻也有真假?”
她瞪了他一眼,別過了臉去:“從前不也與你扮過?”
這麽一說,他更是不快,攙扶她站穩了,又是彎腰來抱。
被徐良玉推拒了,也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他逕自將人送到了內室,就放了糖豆的身邊,目光便是移不開了。
小糖豆眼有點紅,是剛才哭得。
徐良玉委身坐了旁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有事說事,你拿孩子出什麽氣!”
這倒像是小兩口賭氣了,他無力辯解,伸手來勾女兒的小手:“她叫什麽名字,幾時生的,這幾年你都在哪裏?看起來娘倆個很是自在。”
糖豆是個神奇的存在,開始的時候,徐良玉就想著隨緣,孩子既然來了,便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