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淨蓉和雲錦蝶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眼裏的心動。
正要說話,一旁看了半響的曾之懈和楊玄清忍不住了。
一人抓一個,兩人同時朝司家兄弟表達了歉意。
“抱歉,她們隻是在開玩笑,不必當真。”
兩個小姑娘的掙紮,司家兄弟看在眼裏,不過眼看著四人這般親密,他們也猜到了是什麽關係,頓時閉口不言了。
甚至於,想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兩人找了個借口,直接離了席。
司家兄弟一走,楊玄清和曾之懈開始訓妻了。
“想去江湖?嗯?”
雲淨蓉委屈巴巴,“那我姐不是經常去麽,我為什麽不能去?”
楊玄清板著臉,“淨初有武功傍身,你呢?”
“我也會武功啊。”
雲淨蓉義正言辭。
她也是從小被娘親壓著習武的好不好?
楊玄清差點一個沒繃住,笑了。
“你那也叫武功?三腳貓功夫,連護衛都打不過,你也聽他們說了,江湖上處處是高手,就憑你那點功夫,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也不知道小姑娘是從哪學的,對江湖這麽念念不忘。
“我……”
雲淨蓉癟癟嘴,聲音不自覺小了下來。
“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差?”
楊玄清瞪她,她頓時不說話了,斂著眸子,垂著頭,委屈巴巴的。
楊玄清就見不得她受委屈,頓時又無奈的哄她。
“江湖真的很危險,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好玩,咱們不去好不好?
真的要去的話,也等我們成親之後,我陪你一起去,嗯?”
“可以這樣?”
小姑娘驚喜不定的抬頭,期待的看著他。
“當然可以,所以你不許偷偷跑著去,萬一發生危險我不在,會讓你姐他們擔心的,知道了麽?”
“好吧。”
雲淨蓉被說服了,心裏對於江湖的期待,依舊還在。
忍不住問了句,“那我們什麽時候成親啊?能不能早點成親?”
她也不是那麽的想去江湖玩耍,她隻是想要見見,那個害姐姐受傷的魔教,也想見見,姐姐從小長大的風閣。
小的時候,姐姐老是不在長公主府裏,那個時候姐姐也不告訴她在哪,就說在一個地方學武。
從那時起,她就時時幻想風閣的模樣,現在已經幻想好多年了。
她隻是想圓個夢而已。
為了去江湖上玩,寧願早點成親?
楊玄清差點被她逗笑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
“等你及笄,到時候我們就成親,我就陪你去江湖上玩,好不好?
到時候不止是江湖,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大齊也好,大明也好,走遍七國都行,嗯?”
對於未來,他也做好了安排。
楊侯府有林煜,不止是有他,他這個長子,還是可以不用一直留在京都的。
“好啊!說好的,不許反悔!”
雲淨蓉欣喜的與他定下了約定。
另一邊的情況,也是大同小異,雲錦蝶對江湖的幻想,就是自由。
而自由,是她重生了兩輩子,都沒有接觸過的東西。
隻是,曾之懈怎麽可能讓她往江湖上跑。
雲淨蓉至少還會點三腳貓功夫,還有個在江湖上有朋友有勢力的親姐姐,雲錦蝶呢,完全就是柔軟女子,萬一去了江湖,遇到什麽危險怎麽辦?
曾之懈簡直是掏空心思,在扭轉她對江湖的印象,和打消她的決定。
最後,也不得不咬牙做出跟楊玄清一樣的讓步。
“等成親,我們成親之後,我就陪你去江湖如何?
到時候,你是去遊玩也好,小住也好,我都陪你,如何?”
雲錦蝶看著他的眼睛,仔細想了想。
好像沒有懈懈在,她一個人是挺危險的。
況且,跟懈懈在一起這麽久,她好像也習慣了有懈懈在身邊的日子。
這麽一想,雲錦蝶也妥協了。
至此,兩個男人才終於鬆了口氣。
鬆了口氣的同時,他們也自發的將周圍的一眾江湖人,跟兩個小姑娘隔開。
生怕兩人等會再受什麽誘惑,又一時興起,那就麻煩了。
*
宴會前半部分,一直就是賓客們在互相交流。
直到用了午膳之後,周歲宴的重頭戲才開場。
也就是,抓周。
滿了一周歲的白思楚,被嬤嬤抱了出來,放在了一張大桌子上。
此刻,這張大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
金元寶、木頭做的劍、玉佩、小點心、手帕、毛筆、硯台、女子梳妝用的胭脂,等等……
白思楚一落地,就在桌子上爬了起來。
東瞧瞧西看看,先是一把抓住了離她最近的金元寶,還十分感興趣的咬了一口。
見到這一幕的賓客們,頓時笑嗬嗬出聲。
“小郡主選的是財,這也意預著,小郡主一生必定是榮華富貴。”
其他人也笑眯眯的附和。
白思楚那一口咬下去,完全咬不動,還沾染了一嘴的口水。
她不感興趣的把金元寶丟下,又去抓玉佩。
“小郡主又選了玉佩,玉無暇,小郡主這一生,必定是無災無痛。”
在場的賓客,都是些會看眼色會說話的,一見白思楚拿什麽,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的吉祥話,一個勁的往外蹦了。
那賓客話剛落音,白思楚又把玉佩扔下了,這一次,她更貪心,一把抱住了木劍和毛筆。
然後,說什麽也不樂意在桌子上玩了,伸著手就要娘親抱。
嘴裏還咿咿呀呀的喊著。
機靈的賓客又開始說好話了。
“小郡主最後選的是劍和毛筆,代表著咱們小郡主,能文能武,文武雙全!”
“說得好!”
哪怕明知道是拍馬屁的話,在這種場合,說出來也格外的順耳。
白慕喻哈哈一笑,當場就拉著說吉祥話的那位官員喝酒去了。
這一幕,可把其他人羨慕的不行。
早知道隨意說幾句好話,就能博得梁胤侯府的重視,他們早就開口了,哪裏還輪的到別人。
唉,都怪他們反應慢了。
抓周過後,就沒了其他事,賓客們又恢複了之前的吃吃喝喝,外加閒聊。
如今沒了那些爭位之事,宴會也安寧的很,都沒人找麻煩,更別提出亂子了。
這一場周歲宴,就這般熱鬨又平靜的持續到了傍晚,才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