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煤石被更多的人利用,就必須在這裏興建一座鐵器作坊,用來打造專門燒煤用的鐵爐子以及煙囪,如果您答應的話,雲家還準備在那裏興建一座四輪馬車作坊,隻是四輪馬車與律法相違背……”
“那就去造,隻要在富貴鎮造就沒有大礙……隻是,雲琅你先要告訴我,你這麽做不是為了照顧你那個年紀很大的老情人?”
阿嬌回答的有些快,說的也非常的惡毒,尤其是她那張紅潤的嘴唇輕輕地撇著,有說不出的鄙夷之意,雲琅很想把那張漂亮性感的嘴巴給撕開……
大長秋輕輕地咳嗽一聲道:“還是要稟報內府的,此事以後再議。”
阿嬌不滿的道:“誰敢阻攔我興建富貴鎮?造,現在就去造,先把陛下的馬車造出來。
便宜你的老情人我也認了!”
大長秋無奈的歎口氣,就示意雲琅該走了。
雲琅自然心領神會,要得到的信息已經得到了,順便也得到了一大串羞辱,再留下沒有任何的意義。
大長秋送雲琅離開長門宮,在雲琅就要回到雲氏的時候,大長秋淡淡的道:“管好嘴!”
雲琅一臉的茫然,追問道:“有什麽事是不能說的,請大長秋明言。”
大長秋雙手插在袖子裏冷冷的看了雲琅一眼就轉身走了,他最見不得雲琅裝傻的惡心樣子。
雲琅走過麻籽地的時候,地裏的麻籽苗剛剛鑽出土地,嫩嫩的葉苗在春風裏搖蕩,再有兩個月,它們就能長起來,再一次變成隔離雲氏跟長門宮的籬笆牆。
偉大的人可能連想法都有相似之處,在雲琅以前的世界裏就有一位偉大的人這樣做過,結果,讓那個貧弱的國家在四十年裏變得無比強大。
想到這樣的方法其實不難,難的在於持之以恒的堅持,以及拓展全國的雄心。
這是一個很好的法子,是改變大漢國目前窮困狀態的最好辦法,隻是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劉徹可能是一時興起,雲琅卻知道這條路走下去會遇到多少阻礙跟困難,尤其是大漢國那道對商賈近乎羞辱的律法,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塊絆腳石。
能投資的起富貴鎮的人,除過商賈之外,恐怕就剩下勳貴了,讓勳貴們變得強大,這與劉徹的國策是完全相反的。
雲琅很想看看劉徹的雄心到底有多大!
皇帝的一個決定一般會影響很多人,有的是傷害,有的是撫慰,這一次,他的決定惠及了很多人。
原本戰戰兢兢在荒野中如同野獸一般謀生的野人,現在,因為煤石的原因,他們逐漸從山野裏搬出來了,小心地在沒有耕種價值的地方修建了自家的房屋。
開始隻是一些草棚子,過了一個冬天之後,那些野人發現沒人驅趕他們,就大著膽子開始修建自家的木屋了。
這些木屋雖然距離富貴鎮有些遠,雲琅相信,這些人最終會把房子修建到富貴鎮上,最後還會有官府的人過來管理他們。
這是大漢國最早的一批無產者。
所謂的無產者其實就是赤貧的代稱,他們沒有土地,沒有牲畜,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自己的雙手雙腳。
煤石成了他們唯一的謀生來源。
這可能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早的一批煤礦工人。
劉徹坐在章台宮裏俯視著大地,雲琅則站在大地上瞅著這個世界的新變化。
舊的曆史對他沒有多少意義,不論衛青取得了什麽樣的功勳,那也是必然要發生的事情。
隻有這些新的變化,才是雲琅要關注的地方,這是自己隻蝴蝶在大漢扇動翅膀之後引起的新反應。
“你在看什麽?某家見你這幾天在看野人,難道說你又有什麽新想法了?”
張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雲琅扭過頭去,見張湯一身麻衣,腳踩木屐,光著頭,一副尋常人的模樣,在他旁邊還站著一位微微發胖的中年人,三綹胡須垂在胸前,看雲琅的目光多少有些不善。
雲琅微微一笑,主父偃來雲氏已經不算是一個秘密了,隻是這家夥能忍到現在才來見主人,可見這家夥的心思之深,臉皮之厚了。
“見過張公,見過中大夫!”
不等身份比較高的張湯發話,主父偃搶先道:“你差點毀了陛下的《鹽鐵令》,現在又要毀我大漢淳樸的民風嗎?”
雲琅知道主父偃說的是卓氏冶鐵作坊從原料生產,變成鋼鐵深加工作坊,從而避開《鹽鐵令》控製的事情。
遂拱手道:“中大夫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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