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剛剛探出去,忽然聽到一聲弩箭的嗡鳴聲,臉色大變,前衝的身體,撲倒在地,即便如此,他的耳邊也一陣陣的發燙,探手在臉上一模,居然摸了一手的血。
怪叫一聲,身體在地上連續翻滾,兩個起落之後,就已經藏在一顆巨大的柳樹後麵,小心地朝弩箭飛過來的地方張望。
霍去病放下接住的部下,重新拿起插在地上的長矛衝著柳樹後麵的壯漢吼道:“連蟄,你給老子滾出來!”
壯漢連蟄緊張的朝四麵張望,剛才那兩支弩箭真的嚇壞他了,其中,第一支弩箭絕對是奔著他的腦袋去的,他雖然身披重鎧,卻不敢指望重鎧能夠攔住那支弩箭。
就在剛才,他看的很清楚,從他耳邊擦過的那支弩箭,整枝箭都鑽進黃土裏麵去了,這樣的力道之下,他不認為重鎧能夠攔得住。
“霍去病,弩車不是你們這支三流軍隊該有的東西,你就不怕陛下降罪嗎?”
連蟄話音未落,又有一支弩箭重重的紮在柳樹上,入木半尺有餘。
連蟄小心地將身體藏好,揚聲道:“霍校尉,都是軍中同僚,不用硬要看某家出醜吧?”
曹襄從山腳下緩緩走上來,瞅著;連蟄笑道:“你羞辱我騎都尉,這已經不是私仇可以比擬的,連大統領,你在北軍跋扈也就是了,羞辱到我騎都尉,隻能怨你命不好。”
連蟄笑道:“一場玩笑而已,侯爺不用在意吧。”
曹襄停下腳步笑道:“好了,弓弩手終於到了你的後麵,耶耶還是離你遠一些,免得被你活捉。”
曹襄見霍去病似乎又找連蟄單挑的想法,連忙又道:“去病,能智取就莫要力敵。”
霍去病搖頭道:“此人乃是北大營五部中的第一猛士,雙臂有千斤之力,我不是他的對手。”
連蟄笑道:“不如你讓開道路,我們就此別過如何?”
霍去病又對曹襄道:“此人乃是軍中出了名的心胸狹窄,眥睚必報的性情更是赫赫有名,今日放他離開,來日一定會複仇,因此,放它不得!”
曹襄皺眉道:“殺自家手足不好吧?”
雲琅的聲音自草叢中傳過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殺之,就說是被城陽王所殺。”
雲琅話音剛落,連蟄就怒吼一聲,雙手護住頭臉,蠻牛一般的從柳樹後麵衝出來,兩個軍卒挺著長槍刺過去,連蟄雙臂用力,夾住長槍,稍微一用力,就將兩個不肯放開長槍的少年人連人帶槍一起丟了出去。
弩弓機括激發之聲狂響,連蟄雙手抱頭,竟然把全身縮成一個肉球一骨碌從山頂就滾落了下去。
雲琅提著鐵臂弩自草叢中走出來,瞅著一溜煙逃走的連蟄笑道:“跑的真快,真不甘心啊,好想一箭射死他。”
曹襄冷哼道:“既然想弄死他,剛才為何故意射偏?”
霍去病看著跑遠的連蟄歎息一聲道:“走吧,向北三十紮營。”
一日之間見識了兩種不同風格的悍勇,這對騎都尉的打擊很大,不論是城陽王部屬整齊劃一一往無前的氣勢,還是連蟄動如脫兔的驚豔,都讓這些少年人感到了極為沉重的壓力。
霍去病猛然站立在戰馬上,麵對自己的部屬大聲嘶吼道:“再給我們三年,定教這天下猛士皆拜伏在我們腳下!”
雲琅,李敢,曹襄立刻接話吼道:“頂讓校尉如意!”
其餘少年也立刻跟著怒吼,小小的山穀裏頓時回蕩著騎都尉部屬的誓言。
一個上了年紀的長門宮衛拱手道:“校尉,我等已經多年不曾上戰陣了,即便如何訓練也不足以成事,不若請校尉稟報阿嬌貴人,準許末將等人挑選家中子侄前來應役如何?”
霍去病看著那個長門宮衛道:“定讓你等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