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非常的肯定,如果那些牛沒有那根長尾巴可以驅趕走牛虻,它們必定是活不長的。
狗子有一塊臟不拉幾的白紗可以擋在帳篷門口上,這樣,不論是蒼蠅,還是蚊蟲,牛虻一類的東西都進不來。
可以享受難得的一個清涼舒適的下午時光。
匈奴女人的肚皮在咕咕的叫,她們非常的餓,可是,狗子從上午到現在一口東西沒吃,她們自然是沒有權力吃東西的。
她們今天遭受了很大的折磨,因為狗子讓她們把腦袋埋在裝了熱水的鐵鍋裏麵,狠狠地洗涮了五遍之多,身體更是被狠狠地搓洗了很多次,直到現在,她們的皮膚依舊是紅彤彤的如同新生的幼兒。
狗子從帳篷的角落裏拿出自己的牛皮背包,取出拳頭大小的兩塊乾肉遞給了兩個匈奴女人。
匈奴男人在大漢的風評很差,基本上等同於魔鬼,匈奴女人在大漢的風評卻很好。
不論是屢次出使西域的張騫,還是代郡太守蘇建(蘇武的父親),以及出使匈奴的漢使,對匈奴女人的評判都是——吃苦耐勞,任勞任怨,張騫甚至說——若無匈奴女子無休無止的放牧,匈奴不足慮!
匈奴人每人都有一把小刀子,這柄刀子對他們來說非常的重要,一刻都不能離開。
因為,在他們的生活中,每時每刻都需要用到這把小子,不論是乾活還是吃飯,都用它。
匈奴女人切肉的動作很快,一眨眼的功夫,那塊跟木頭一樣硬的乾肉,就被她們切碎了,女人將乾肉放在狗子的麵前,不斷地吞咽口水,卻沒有動手吃。
“你們吃吧,我不餓!”
在兩個女人驚詫的目光中,狗子把攤在牛皮上的碎肉推給兩個女人,自己依舊盤腿坐在帳篷口,看眼前這個陌生的世界。
匈奴人沒有放棄食物的習慣,更沒有客套的習慣,女人見狗子不吃,她們立刻就下手了。
“有鹽啊……”
其中一個女子驚叫一聲,立刻就低頭把最多的牛肉往嘴裏塞,牛羊見到鹽堿地都要舔舐兩口以補充鹽分,作為人,如何會不明白加了鹽的肉是何等的好吃。
家主說過,匈奴人是一個非常矛盾的種族,這個民族在享受過搶劫帶來的快感之後,就對自己生產物資這件事不怎麽感興趣了。
他們更喜歡通過掠奪來獲得自己生存的所有物資。
事實上,這是一種生產力的極大倒退,就產出而言,付出與產出是極為不相稱的,就像遠古時期的獵人,他們獲得食物的方式非常的艱難,最終,男人狩獵所得,比不上女子采集所得之後,才會被婦人接管了部族的大權。
直到男人用強有力的身體,再一次獲得了在種植,采集上的主動之後,最終重新奪回來了統治權。
以前的時候,匈奴通過搶劫積累了很大的財富,隻可惜,他們搶劫的首要目標永遠是消耗品,黃金,白銀這些東西對草原人來說毫無用處。
因此,不斷地離開草原去搶劫其餘種族,就成了匈奴人的宿命,隻要擊敗匈奴人,讓他們無從搶劫,這個部族就會飛快的衰落下去,最後不戰而勝。
這是這個部族致命的弱點。
左吳孤獨的坐在草原上,身邊蚊蟲飛舞。
他就住在狗子的旁邊,他也獲得了兩個匈奴女人,隻不過他不想理會那兩個女人,而那兩個女人似乎也不願意理會他,歡快的在帳篷裏進進出出,帳篷前麵,一隻大鍋裏正煮著一鍋羊肉。
狗子回頭對女人們道:“衣服乾了,穿上以後就去煮羊肉吧,看天色,明日會下雨。”
不知為何,女人們似乎有些羞澀,賊偷一樣溜出帳篷,飛快的把晾曬在帳篷上的衣衫拿回來,悉悉索索的在一邊穿戴,並且不時傳來壓抑的笑聲。
狗子歎口氣嘟囔一聲:“快點完成任務回家啊,這裏就不是人待得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