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淡然,這樣的日子即便過的再好,又有什麽用處呢?
藥婆婆兩年前采藥的時候,在秦嶺發現了幾處很好地隱蔽之所,隻要派人修整一番就能住人,師傅要我來問問你,要不要給雲氏準備幾個避難的洞窟。”
雲琅搖搖頭道:“我們就是從山裏出來的,如果再進山,我當初就不該出來。
今天啊,安世跟我說,他隻想過痛快日子,不想活的委委屈屈的,事到臨頭再做準備也不遲。
我覺得很有道理啊。”
宋喬笑了,重新坐回雲琅的懷裏,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親昵的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雲琅跟宋喬眼對著眼,他不由得笑了,在宋喬的臀部拍了一巴掌道:“丈人已經走了,是不是?”
宋喬吃痛驚呼一聲,重新摟住雲琅道:“走一天了。”
“那些孩子也不是他的徒弟,是他買來的家奴吧?”
“是啊,還買了六戶羌人,這些人也是在山裏生活習慣了的,有這些羌人在可保師傅他們無憂。”
“羌人?”
“小稚從受降城回來的時候帶來的羌人看護婦,這些年年紀大了,不好嫁給大漢人,小稚就買了一些羌人奴隸,任由那些看護婦挑選,結果成了六對。
有的連孩子都生了,不好在醫館裏執役,就派去跟隨師傅他們進山林了,多少有個照看。”
“你們覺得我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雲琅繼續追問。
他的幾個女人沒有一個是傻的,如今,就連最傻的蘇稚都開始為將來謀劃,這隻能說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會立刻變得聰慧起來了。
既然都安排好了,雲琅自然不能再反對,被至親的人懷疑能力,這樣的感覺很糟糕,雲琅想了一陣子隻是心情不太好,原本劍拔弩張的情欲消退的很快,百無聊賴,就帶著老虎懶洋洋的進了富貴城。
“這自然是應該做的,還以為宋喬這個當家主母是吃白飯的,好歹聰慧了一次。”
雲琅坐在錦榻上,給老虎抓癢,聽卓姬這樣說,雲琅的臉又垮下來了。
“這麽說,你也做了準備,難道說你準備讓我隱遁蜀山?”
“有什麽不好的,妾身找到了一處天坑,那裏景色秀麗,飛泉流瀑樣樣不缺,都是你最喜歡的。
這幾年,妾身可是沒少往那裏運送物資,而且還蓋了房子,隻要您倒黴了,妾身認為,以您的智慧逃出去問題不大。
一大家子人呢,總要找個落腳安歇的地方。
到了那時候,我們一家人就能安安靜靜的個住在地坑裏,難道不好嗎?”
雲琅砸吧一下嘴巴道:“你們就沒想著給我弄一個好點的環境?一個是秦嶺,一個是蜀山,這兩個地方有一個地方是適合人居住的嗎?”
卓姬站起身靠在雲琅身上道:“逃命的時候,您就不要講究那麽多,告訴您把,您最喜歡的茶葉,妾身都在地坑裏囤積了不少。”
老虎覺得自家兄弟很可憐,就把毛絨絨的大腦袋鑽進雲琅懷裏,鋼針一般的胡須刺透了雲琅輕薄的春衫,忍不住尖叫一聲,就把老虎的腦袋給推開了。
曹襄的臉色不好看,麵頰上有兩道紅色的痕跡,看樣子是被人抓的。
雲琅當然知道傷害曹襄的凶手是誰,既然曹襄一定說是葡萄架倒了,他也隻能順著自己兄弟的口吻說,要是真的拆穿說這個傷口是當利公主造成的,這家夥很可能會翻臉。
“你老婆們做的沒錯啊,我家在琅琊山,在泰山,在嶺南,在江南都有這樣的布置,我以為你家早就有準備了,今天才發現你這個家主當得不稱職啊。”
“你的意思是,你們誰都沒有做好跟陛下同甘共苦的準備,而是準備看風向,一旦不妙,你們就要全部跑路是不是?”
曹襄認真的回答道:“你說錯了,一旦到了獨木難支大廈,且失敗的危險不可改變的時候,我們才會做鳥獸散。
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就會努力到底。”
雲琅仰天長歎一聲道:“兵無決死之心,士無赴死之念,這大漢國還能堅持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