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氏如今隻紅火了主家一脈,貧窮的時候全族人勒緊了褲腰帶供應主家,現在主家紅火了,夏侯衍卻總是說主家曆年來虧空嚴重,並無賞賜頒給其餘分支族人,如果不是還有四家紅火的糕餅店支撐,這些族人連今年征收的四年稅賦都交納不起。
如果錯過這個好機會,等到了明年,別人家都不用服勞役,隻有夏侯氏在服勞役的話,這個大族的臉麵也就不用要了。
眼看著掌櫃的收拾收拾東西,帶著兩個族人去了錢莊,梁讚隻是笑一下,夏侯靜父子太囂了。
先生雖說是一代大儒,可惜,一生襟抱未曾開,如今突然有了一個天大的機會,就再也忍耐不住了。
消息是不對稱的,梁讚知道的消息跟夏侯靜判斷出來的消息完全是兩回事。
皇帝並不是那麽願意立太子,隻是因為大勢所趨之下,才不得不立一個太子出來。
梁讚還知道一點,但凡是被人強迫皇帝乾的事情,強迫皇帝的那個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就像師傅一樣,雖說乾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利於大漢,有利於皇帝的,僅僅是因為鋒芒太露,就被皇帝針對了十餘年,在朝堂上幾乎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梁讚甚至從大師兄那裏得知,皇帝立太子之日,恐怕就是夏侯靜這個喜歡跳彈的人的末日。
穀梁學說最近紅極一時,卻沒有招來董仲舒這些人的任何狙擊或者報複。
原因就在於,實力龐大的公羊一脈,就在等夏侯靜自尋死路呢。
這些話,梁讚不是沒有對夏侯靜說過,甚至力勸夏侯靜莫要急躁,好機會不是這樣用的。
即便是想要投靠太子,也要講究策略,至少,要等常山王成了真正的太子再說,現如今,太子的位置還沒有消息呢,就急匆匆的湊上去,徹底拉低了穀梁學說的身份。
不論是穀梁學說,還是公羊學說,對梁讚來說都是無所謂的,西北理工的喜歡博采眾長,絕不會拘泥於一家之說,隻會通過評論,研究,總結,最後得出自己獨立的意見。
梁讚認為自己一定會成為一位《春秋》大儒的,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形成自己獨有的學問。
這本身就是師傅讓自己來夏侯氏的原因所在。
梁讚甚至清楚地知道,掌櫃的此去族裏,尋找奧援,一定會失敗的,小蘭兒也一定會受苦的,自己更是會成為族人口誅筆伐的無恥之徒……
不過,不要緊,這些都不重要,極為要臉麵的夏侯氏絕不會把這個醜聞傳揚出去。
夏侯靜更是會全力將此事壓下來。
婚禮一定會有的,因為,渭南郡督郵這個官職對夏侯靜已經很有交代了。
隻不過,自己將再也得不到來自夏侯氏的幫助了。
雲琅接到梁讚手書的時候,就把眉頭皺的緊緊的,霍光看過梁讚手書之後就笑的快要昏過去了。
隻是陡然間發現師傅看他的目光極為不善,這才吃了一驚,坐好了身子,準備跟師傅商談一下該怎麽幫梁讚達成這個目的。
可是呢,師傅的話語總是陰森森的,似乎別有他意,雲音兩次來找霍光遊玩,都被師傅嗬斥了出去,以至於雲音委屈的找母親訴苦去了。
卓姬怒氣衝衝的來找丈夫,在看過梁讚自己書寫的對付夏侯氏的方略之後,也就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見霍光跟雲音又快活的在冰封的荷塘上手拉手滑冰,就小心的道:“妾身會看住他們的。”
雲琅瞅瞅荷塘上的兩人,歎口氣道:“那家夥明明知道我是什麽心思,偏偏在這時候跟阿音玩耍的愉快,這是在向我挑戰呢。”
卓姬發愁的道:“該怎麽辦呢?”
雲琅道:“立規矩,講道理!
另外,等梁讚回來的時候就家法伺候!
由霍光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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