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音小心的把身子藏好,不過,她總覺得二娘已經發現她的存在了,因為,二娘不止一次的衝著她藏身的地方冷笑了幾聲。
雲音自覺藏得還算是安穩,不明白二娘這個從未練過武的人是如何發現她的。
雲氏的人很聰明,所以,雲音覺得二娘是在詐她,就越發的小心了,甚至屏住了呼吸。
蘇稚檢查過學徒們抓的藥,又訓斥了兩個抓錯藥的家夥,直到他們完全掌握了這道藥方的配伍,才準許他們離開。
瞅著學生們如蒙大赦一般的離開,蘇稚就笑著朝雲音藏身的地方道:“出來吧,怎麽想起到藥房來玩,被你耶耶抓住,一頓家法是免不了的。”
雲音不情願的從藥架上麵跳下來,鼓著嘴巴挽著蘇稚的手臂道:“您是怎麽發現我的?”
蘇稚抱著雲音深深地嗅了一口,然後寵溺的在雲音的額頭上點了一下道:“你母親恨不得把你每天泡在香料裏,配方又是二娘我給的,一個香噴噴的女子出現在藥房裏,你二娘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說吧,來藥房找什麽?”
“毛辣子。”
“什麽?你要這東西做什麽?準備害誰?”
“啊?害誰?”
“對啊,毛辣子是一種綠色的毛毛蟲,絨毛沾在人體上就會痛癢難當,傷口處如同火灼傷一般。
這東西以前沒人在意,是你父親跟何公公打賭的時候弄來的,你武功蓋世的何公公,就沾了一下,兩天一夜之後疼痛才稍有減少,是你耶耶準備拿來坑人的,你要它做什麽?”
雲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道:“何公公要。”
蘇稚腦子稍微一轉,就知道何愁有想要乾什麽了,想起丈夫最近為霍光發愁的事情。
就嘿嘿笑著從藥架左邊高處抽出來一個藥匣子,小心的從藥匣子裏取出一個不大的玉盒,放在雲音麵前。
僅僅看了一眼這東西,雲音渾身就起了雞皮疙瘩,抱著雙臂移開視線道:“好惡心啊。”
“毛毛蟲啊,怎麽會不惡心?還好,這是乾品,如果是活的,更加惡心,你耶耶總喜歡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雲音連忙問道:“您說這東西觸碰了皮膚之後會發癢?”
蘇稚笑道:“絕對的,會癢好幾天,不過呢,癢過之後就會複原,什麽後遺症都沒有。”
雲琅狐疑的瞅著蘇稚道:“真的?”
蘇稚笑嘻嘻的道:“絕對是真的。”
雲音拿著玉盒走了,蘇稚就一個人留在藥房裏用木膠配藥,她覺得一會霍光可能會用的上。
“這東西沾在身上會癢,還會痛?”
霍光跟雲音兩個沾在桌案前邊,仔細的端詳著裏麵那些小小的動物屍體。
“二娘說的,就該是真的。”
“何師傅真的準備讓你把這東西倒進我的脖領子裏?”
“是啊,還讓我多放幾條。”
“老家夥好狠的心……”
“嘻嘻嘻……”
“這東西我留著,是個好東西,不過呢,先在金日磾身上試驗一下,看看效果。”
“不成的,你不能拿這東西去害人,還是丟火盆裏燒掉比較好。”
“放心,二師娘既然敢把這東西交給你來害我,就說明這東西害不死人的,等我看過效果之後,再看能不能利用一下。
對了,你趕緊去何師傅那裏,我總覺得師傅最近看我的眼神不太對,毛病很可能就出在我們兩個太親密上。
也不知道師傅是怎麽想的,把我看得跟梁讚那個無恥之徒一樣!”
雲音從小就拿霍光一點辦法都沒有,見霍光堅持這樣做,再三囑咐霍光不要拿去害人,卻被霍光推出房間,一個人待在裏麵不知道在乾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