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不可能在原地等著霍去病去殺他們,所以,此次戰事絕對是一遊擊戰,追擊戰,很難打成殲滅戰,這一點,不僅僅雲琅是這麽想的,皇帝自己也是如此認為。
這樣一來,戰事就會變成持久戰,這對大漢國絕對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對雲琅來說則算得上是一種折磨。
如果沒有一條合適的道路,雲琅能想象的到,將來的日子會多麽的難過。
雲琅的腳踩在剛剛挖開的山坳口上,工地上隱隱有屍臭味道傳來。
他不想過多的去責備負責開路的李紳,他隻是在儘力完成自己的軍務,把人往死裏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
“以後把屍體儘量丟遠一些。”
雲琅很擔心引發瘟疫。
李紳抱拳道:“明日一定開通山道,保證讓馬車可以安全通過。”
雲琅拍拍李紳的肩膀,就離開了山口,大軍還是要繼續向前的,如果不能在三十天之內抵達陽關,那裏的軍隊就會餓肚子。
軍隊要是開始餓肚子了,唯一的手段就是搶劫。
搶劫是大軍存活的一種方式,一般都用在敵人身上,如果附近沒有敵人,倒黴的就會是自己的百姓。
過了山口,在不遠處的山坳裏,有大群的烏鴉跟兀鷲正在搶奪食物,吵鬨的厲害。
李紳丟過去一塊石頭,烏鴉,兀鷲們轟的一聲飛了起來,肥大的兀鷲不願意舍棄食物,就蹲在剛剛有了新芽的樹乾上,陰險的看著眼前的這支大軍。
蘇稚穿著厚厚的麻布衣裳,戴著厚厚的口罩從山坳裏出來,手上的鹿皮手套滿是怪味道,不過跟在她身邊的羌人看護婦們卻端著一個個小巧的瓷瓶,這應該是蘇稚剛剛取出來的樣品。
“你去安置死人的地方了?”雲琅的語氣有些強硬。
蘇稚戴著口罩甕聲甕氣的道:“沒有,那裏的屍體基本上已經成了白骨,沒有看的價值,剛才有一具新鮮的色目人的屍體,我取了一些組織樣本,準備冰凍之後比較一下。”
可能是感覺到了丈夫的不快,蘇稚匆匆帶著這群看護婦們就跑了。
她們所到之處,軍卒們無不駭然躲避。
“以後再有屍體,就放一把火燒掉。”
雲琅匆匆給李紳下了命令,就趕去了前軍。
隋越的帳篷就支在路邊,裏麵卻隻有霍光,霍光見師傅過來了,就隨手指指左邊,雲琅就沿著霍光指引的方向走了過去。
小山背後有一條小溪,隋越居然安坐在溪水邊上安靜的釣魚,溪水非常的清澈,在山腳下匯成一個不大的水潭,一眼望下去黑乎乎的,這個水潭應該非常的深。
雲琅剛剛靠近,幾個彪悍的軍卒就圍在了隋越的身邊。
隋越回頭看到雲琅之後就笑道:“我今日有恙,就不在帳內辦差了,還請大將軍見諒。”
“軍中不吃外食,這是一條鐵律,長史一定要銘記於心。”
雲琅隨手就把隋越剛剛釣到的魚倒回水潭。
圍繞著隋越的那些軍卒臉上已經有了惱怒之意,隋越卻站起身道:“這是為何?
某家到現在都不明白,軍中為何不得飲用生水,不得吃外麵的食物,不得私自接觸當地人呢?”
雲琅淡淡的道:“因為本將剛剛接到遊騎的稟報,說是在這條小溪的上遊,發現了漚爛了的牛羊屍體,人的屍體也發現了。”
隋越聞言頓時色變,第一時間將手指塞進喉嚨裏催吐,魚肉他沒有吃,用這條溪水衝泡的茶水,他已經喝了足足兩個時辰了。
嘔吐良久之後,隋越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嘔吐了,艱難的在護衛的攙扶下直起身道:“如此說來,這裏有匈奴人出沒?”
雲琅點點頭道:“這裏的大地太空曠了,我們的軍隊人數又太少,看管不過來。
匈奴人的遊騎自然可以進來,我希望從現在,你要留在軍營裏,無事,不得隨意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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