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武力隻能解決彭琪這種意誌不堅定的投機之輩。
對於梁讚這種一經發現問題,且正在尋找解決之道的人是沒有用的。
肉體上的屈服隻是權宜之計,心裏麵依舊固執己見。
霍光是一個很乾脆的人,他不需要梁讚從心底裏臣服,隻要肉體上臣服就足夠了,他不覺得自己可以讓所有人心悅誠服。
他的視野很大,心胸很廣,一兩個人的不同改變不了世界的本來麵目。
所以,他對梁讚很寬容,隻要宣告投降就不會再多想。
一柱香之後,師兄弟們就很愉快的圍坐在一起吃果子,吃豆角,吃蛋糕。
雲哲不想說話,總是偷偷地打量大師兄,他發現大師兄那雙漂亮的眉毛斜飛入鬢,顯得極為威嚴,他的眉毛就很沒有特點,小的時候長得像兩隻蠶,現在也沒有太長開,雖然漂亮了一些,卻沒有大師兄的眉毛那麽有特點。
雲氏的聚會進行了三天。
這樣的聚會對主人來說是一件非常勞累的事情,雲氏上下玩的很開心,也非常的疲憊。
接下來,他們不能休息,三天後就是張安世迎娶兒殷的時候,雲氏還要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張安世在富貴城裏的宅邸是師娘送的,以前是雲氏在富貴城的別業,在張安世就要成親的功夫,就成了張安世的產業。
張安世要把母親跟祖母接過來一起生活,祖母卻不願意,她覺得跟著當官的後代一起生活非常的危險。
儘管張安世的母親很想離開張氏舊宅子搬到富貴城的新房裏,張安世的祖母卻禁止兒媳去富貴城,寧願在張氏舊宅子裏養蠶,紡織也不願意享受榮華富貴。
告訴張安世清正做人,清廉為官,還拿出自己這些年積攢的六千個雲錢給兒殷置辦了一套首飾,算是儘到了當長輩的義務。
張安世成親,自然是長安城中的一件大事。
皇帝賜下了錦緞,皇後賜下了首飾,阿嬌送來了一箱子金子,太子也送來了一對白玉環。
張安世的母親,祖母跟老賊兒寬接受了新人的大禮,雲琅則雲淡風輕的接受了新人敬獻的一杯酒,就跟霍去病,曹襄離開了張安世的新居。
至於大漢國的各個錢莊,則送來了數之不儘的奇珍異寶……
張氏的聲名在張湯自殺之後,重新登上了一個新的高峰,二十三歲的兩千石朝廷大員,已經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跟張湯相比,張安世更加的容易讓人親近,他不再是皇帝的鷹犬,而是大漢國朝堂上有數的乾臣!
就此,張氏順利的完成了身份的改變,雲琅也算是完成了張湯最後的遺願。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平靜的生活可以繼續下去的時候,皇帝一道旨意下來,雲哲成了皇帝的近衛。
還是那種皇帝走到哪裏就帶到那裏的近衛,哪怕是皇帝批閱奏章的時候也必須站在帷幕旁邊的親近之人。
“這哪裏是恩賜啊,他把兒子交給了阿琅教育,就要把小哲帶到身邊培育,陛下這是半點虧都不肯吃。”
別人盼都盼不來的恩典,放在雲氏就變了味道。
即便是霍去病對皇帝這樣的做法都有些嗤之以鼻。
“小哲這孩子太善良不適合走仕途!”
曹襄也有些憂心忡忡。
雲琅僅僅是皺皺眉頭,就不再想這件事了,不論是霍去病,還是曹襄都小看自己那個看似傻乎乎的兒子了。
紅袖正在生產,他還沒有心思多考慮大兒子的前途問題。
宋喬就不一樣了,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去了長門宮。
“去啊,為什麽不去?”
阿嬌張嘴吐出一連串的西瓜子,引來一群五顏六色的花魚追逐。
宋喬哽咽的道:“這孩子從來沒有離開過妾身。”
阿嬌笑道:“男孩子總要見世麵的,總是留在你身邊,你就不怕這孩子背上一個長於婦人之手的名聲嗎?”
宋喬擦擦眼淚道:“不是的,這孩子心地善良……”
不等宋喬把話說完,阿嬌就大氣的揮揮手道:“陛下身邊多的是奸佞之徒,多一個善良的孩子有什麽不好的。”
“妾身就怕這孩子觸怒陛下!”
“觸怒了陛下又如何,難道他還能害了這個孩子不成?”
阿嬌回答得極為大氣霸道!
“既然陛下喜歡教育孩子,那就把藍田一起教育了,反正這孩子我是教育不了了。”
聽阿嬌這樣說,宋喬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有藍田在,雲哲吃不了什麽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