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位置上掛著劉徹手抄的莊子《逍遙遊》,這無疑是在表達皇帝有一顆鵬程萬裏的雄心,以及將世界掌控在自己掌中的一種渴望。
這樣的東西雲琅見的多了,幾乎跟他的太祖創作的《沁園春,雪》一樣多。
所以,雲琅沒有多看。
西牆是白牆,雲氏開始使用白灰刷牆壁之後,劉徹同樣將這門手藝用在了皇宮裏。
這麵白牆上卻書寫著一段雲琅不熟悉的文字。
“夫高真在世,乘物遊心,不因窮達悲喜,惟率天性去來,修於中而無索於外,固其本而不飾其枝。閒然如雲,逸然如風,曠然如穀,謐然如淵,澤潤萬物而不處其功,天地歸來而不主其名……”
“這是誰作的?”曹襄見雲琅看的入神,就湊過來誦讀一遍,而後問道。
他覺得這篇文字全文毫無美感,與時下流行的文章模式完全不同,字義淺白,不像是高人所做。
且之乎者也嗚呼哀哉一個都沒有,毫無情感。
雲琅笑道:“這是陛下禦製。”
曹襄左右看看,然後小聲道:“我舅舅寫不出來,很像是你寫的東西啊。”
雲琅搖頭道:“不是我寫的。”
曹襄道:“那就是跟你一脈相傳的西北理工先賢寫的。”
雲琅想了一下,覺得劉徹還沒有本事去後世找西北理工的無數先賢,就皺眉道:“我博覽群書,沒發現過有這段文字的記載。”
“說不定是你西北理工的先賢無意中在外邊生了一兩個孩子,留給自家孩子的東西,被陛下得到了。”
“不可能,你對我西北理工一無所知!”
“我知道的很多啊,我兒子就知道很多,我兒媳也知道很多。”
“曹信知道是曹信知道,關你什麽事情,直到現在,你從曹信嘴裏掏出來多少關於我西北理工的事情?”
曹襄想了一下自己兒子跟兒媳的怪癖,搖搖頭道:“他們從不允許我進他們的書房。
為了躲我,還特意住到鄉下去了,還告訴我,兩年之後他們就要去潁川,無事不回長安。”
雲琅笑道:“曹信跟霍二不是在提防你,而是擔心你進去之後把書弄亂,他們正在進一步提純火藥,很危險,本就不該留在家裏。
新式的火藥威力很大,一個不小心,你平陽侯府就被炸上天了。”
曹襄搖頭道:“我很希望一家人住在一起,可是,曹信總是不得當利喜歡,他想去潁川,還要帶走他母親,你說這算怎麽回事啊,把我老婆帶走,存的什麽心?”
雲琅繼續皺著眉頭看那段文字,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這是你的家事,別告訴我。”
“我不就是去牛氏房間的次數少點麽?關我兒子屁事,他為母親打的哪門子的不平?
這孩子越來越難以管教了。“
雲琅冷哼一聲道:“這孩子要不是在我家長大,早就被你給逼迫成變態了。
別說離家出走,就算是用火藥炸你的臥房我都不奇怪。
你也不看看當利生出來的兩個孩子都被寵溺成什麽樣子了。”
曹襄咆哮道:“我要把他們兩個送去你家,你倒是收啊!”
雲琅回頭看著曹襄道:“你當年告訴我,送曹信來我家是為了補償曹信,既然是補償,那麽,別的孩子就進不了雲氏。
如果我收了你這兩個兒子,曹信心頭最後的一點驕傲也就沒有了。
現在的曹信因為有西北理工的學問做心理支撐,對你平陽侯府沒有什麽覬覦之心,一旦沒了這點驕傲,你就等著你平陽侯府家破人亡吧。
你呀,對你好,你好像永遠都不懂!”
曹襄見雲琅麵對著那副字畫跟他說如此重要的事情,非常的不滿,就拉著雲琅道:“你總看著這幅字做什麽,聽清楚我說什麽了嗎?”
雲琅又看了一眼那幅字淡淡的道:“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些話出自何人之手!”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