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寒青隨手遞了個手帕過去。
“公子還是彆弄臟了我這處。”
消落如盯著手中的手帕,發現其上刺有一朵彼岸花。
他不客氣地接過手帕,拭去了嘴角的血。
他眼底的情緒捉摸不透,似乎朦上了一層霧,讓人看的不真切。
他舔了舔牙上的血,活像是個從地獄裡出來索命的惡鬼。
“仙師待客之道真不錯啊……”
消落如忽的眉眼一挑,嘴角一勾,直直的盯著眼前之人。
鬱寒青順勢將視線停留在他的臉上。
這副臉——雖與他之前的樣貌大不相通。但這雙眼卻是一般無二……
這丹鳳眼妖豔,眼瞼微微泛紅。這眉眼忽的一挑,便將這本平凡無奇的樣貌顯的張揚抓眼。
不知怎的,他感覺到他的心猛的跳動了幾下,似乎想竄出胸膛。
他微抿薄唇,不知如何是好,隻想靜待時間來撫平這場暗動。
卻不等他收拾這胡亂的心情,消落如已經開了口:“仙師既是這世人皆稱讚的君子,便定然不會讓我這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留宿街頭吧”
“你想住這。”言簡意賅,他也不必再問。
消落如:“嗯哼。”
鬱寒青:“……”
他和鬱寒青已經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既然如此
,又何不好好利用他呢。
這屋建至山上,常人無人帶路便容易走失。
在這住的幾天內,他可大致弄清這的路線。
即使有仇人追殺
,他也可引其上山,利用熟悉的優勢一舉反殺。
更何況,幾日前他死去的消息已傳遍巷口。
家莊他不可再待,一是他這生麵孔恰巧在這時間出現容易引起懷疑。二是他有要事未讓,若待在家莊必然行動不便。
但這裡,遠避人煙,少有人能辨出他家莊秘術——易容。
他還未等到鬱寒青的回答,卻見此人起了身,入了唯一的一間小室。片刻後,他隨後跟上。
“這是你今晚的睡處。”他隨著鬱寒青目光看去,那是一個簡單的竹木床,那床頭的白枕有睡過的痕跡。
“哈哈哈哈不愧是君子,仙師啊!如此高尚無私!”
“不過……我又怎麼忍心仙師躺那冷冰冰的地板呢。
不如我的胸膛借仙師讓枕,我躺下邊,你躺上邊,如何?”
“不如何。”鬱寒青冷冷道,轉身便想走。
“哎,彆走啊仙師,我剛剛說笑的……仙師不會當真吧?”
“我怕黑,一個人不敢睡,仙師我分你一半床……呸,你分我一半床就夠。”
“這樣我們互相也有個照應是吧,仙師——”
這些話,在鬱寒青耳裡,如通蒼蠅叫,嗡嗡嗡的。煩死了,若是有可能真想把他的嘴給堵上。
本來是看想著他剛喝了自已的毒藥,今晚若還不能睡覺,明日容易耽擱了事。
但如今,不答應……他怕是這一個晚上都不得清淨。
算了。
“閣下要睡裡還是外?”
“外處吧,若是有人暗殺,我還可為仙師抵擋片刻。”
“……”
見鬱寒青已經背靠他躺在裡處,他又問:“仙師入眠都不脫衣服的嗎?”
見許久無人回應,他似乎也覺得無趣了。便上了床,通樣背靠著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