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淡淡的,將油門一踩,汽車便開了出去。
霍明朝沒去追,眼淚掉得更凶,死死咬著牙齒。
看到一旁被她丟下來的衣服,他手軟腳軟的走過去撿起來,抱在懷裡繼續哭。
池鳶從反光鏡裡看到身後的人影,腳上沒忍住踩了刹車。
一分鐘後,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讓外麵的冷風刮進來,刮得臉疼,才重新踩了油門。
霍明朝應該是霍家這些人裡,最幸運的一個。
他有陳雅茹肆無忌憚的寵著他,成年後,有她這個冤大頭儘責儘職的為他保駕護航,他沒有經曆過所謂的殘酷,沒有過絕望,所以才覺得一點兒的疼痛都無法忍受,所以才養成了他這樣的性子。
他可以背叛彆人,但彆人不能背叛他。
他可以玩弄彆人的感情,但彆人不能玩弄他的感情。
他還像個唯我獨尊的小孩子,認為不向著他的,就該毀掉。
但同在霍家的江敘錦,霍寒辭卻不一樣。
霍寒辭十歲那年就被霍老爺子殘忍的推到所有人麵前,其中的艱辛隻有他自己清楚。
江敘錦的出生就充滿了罪孽,生她的霍菱對她恨之入骨,而在江壇良眼裡,她又是拉他跌入這深淵的罪魁禍首。
整個霍家,隻有霍明朝是活得最輕鬆的。
但正如她所說,霍明朝確實沒活出一個男人樣。
池鳶在回去的路上,手機瘋狂響了起來,遠處傳來一道刺眼的光,仿佛要破開周圍的黑夜。
她眯起眼睛,將車停在路邊,看到對方也停下。
是霍寒辭的車。
霍寒辭已經讓人定位了她的位置,匆匆趕來,卻看到她獨自一個人開著汽車往城裡趕。
“池鳶?”
霍寒辭皺眉,忍不住快步走近。
“你有沒有事?”
他微微躬身,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上下打量著她。
池鳶抬頭對他笑笑,吸入的東西不多,但還是有些頭暈腦脹,被冷風吹著,倒是清醒了許多。
她看到霍寒辭的車後還跟著好幾輛車,此時後方第一輛車裡有人下來了,是她在監獄內看到的那個男人。
他站在遠處,恭敬點頭,便不再多看這邊一眼。
“我沒事。”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