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方才齊妃才說,昨兒個侍女在湖邊采了許多野草莓,啊這……?
薑北嶼麵無表情:“傳初桃。”
不多時,初桃被押了過來。
被帶上來時,初桃還一臉懵逼。
薑北嶼身側的喜公公盯著她,開口:
“昨兒個,你有沒有去過湖邊?”
初桃咬了咬唇,小聲說:“去過了。”
喜公公銳利的眸光看著她:“那是你打暈了小芝麻?”
初桃慌了,連忙搖頭:“怎可能是奴婢?奴婢是去湖邊采野果的,絕對沒有害小芝麻!”
“你撒謊!”
一旁的孫嬤嬤瞪著她:“老奴看得真真切切的,什麽采野果?你拿了個浣衣的棒槌,就藏在你挎的那個籃子裏,打暈了她後又若無其事的去采野果的,等你走遠了,來了個人把她裝在麻袋裏,扛走了。
你自以為沒有人看見,卻不知老奴那時候也在湖邊,在草叢堆裏解手,看得清清楚楚!”
初桃本就是個小丫頭,一時百口莫辯,隻能搖頭,一味的說:“冤枉啊,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啊!”
“少在這裝可憐,不是你那還有誰!”
初桃忽然福至心靈:“這麽說,昨日你也在湖邊,誰知道是不是就是你乾的,還反咬奴婢一口!”
這兩人,孫嬤嬤一看就不是善茬,咄咄逼人的,是身經百戰的深宮老嬤,而這初桃就像個小白花似的。
秦晚捏了捏眉心。
CPU快燒乾了。
到底是誰啊?
愛誰誰,這鬼地方她是一天也不想待了,她要回家!
正想著,卻見薑北嶼朝她看了過來,意味深長的說:“又是你那位好姐妹呢。這一次,你還是選擇要相信她嗎?”
秦晚道:“臣妾不敢武斷,到底還是要講證據的,放狗吧。”
十隻獵犬牽了過來,秦晚給它們嗅了嗅昨日撿到的布條。
昨日所有留在營帳的宮人早就在帳外的營地集合了,還未等將獵犬牽到他們跟前,那十隻獵犬竟直直的朝初桃跑了過去……
昨日秦晚撿到的那些粉色的衣裳碎片是宮女服,在宮中,同一級別的宮女,所穿的衣服是統一的。
初桃和小芝麻同為妃嬪近侍,身上的衣服是一樣的,昨日在危急時刻,她以為小芝麻遇到了危險,所以下意識的覺得那些布條是小芝麻撕下的。
很顯然,那些衣服的碎片其實來自初桃。
薑北嶼臉色一沉:“傳齊妃。”
這件事塵埃落定,證明誘殺一事和蒙族人沒有關係,蒙可汗鬆了一口氣。
不論齊妃是不是背鍋俠,最終,以她挨了十個板子,降為齊嬪而結束。
初桃也被逐出了皇宮。
秋狩進入尾聲,浩浩蕩蕩的隊伍返回京城。
回程路上,秦晚是待在薑北嶼的馬車上的。
無他,古代的冰塊太金貴了,唯有皇帝的馬車上才有降暑的冰盆,整個馬車裏涼絲絲的,比她那蒸桑拿一樣的馬車不要舒服太多。
狗皇帝在馬車裏安安靜靜的看書批折子,她在他馬車裏吃冰鎮葡萄,看話本子,倒也和諧。
秦晚思索著,回去之後應該查查製冰技術,在京城鬨市區開個店,夏天賣飲料,冬天賣火鍋,應該能大賺一筆!
之前狗皇帝的賞賜再加上這次賺的銀子已經足夠盤下一間兩層樓的鋪子了。
原主冷清清之前也存了些私房錢,不過這些錢她一個銅板都不會動,她要用她靠自己的能力賺的。
發現她在發呆,薑北嶼移開手上的書卷,看著她:
“你在想什麽?”
“嗯?”
秦晚回過神來。
她自然不能跟狗皇帝說,她在想辦法,等回去之後暗搓搓的搞錢,於是說:
“沒什麽。臣妾現在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了。”
薑北嶼麵無表情淡淡的說:“舟車勞頓的確辛苦。如果你累了,可以靠在朕的身上睡一會兒。”
“臣妾不累。”
秦晚說:“皇上在路途中還要處理政務,比臣妾更加辛苦。應該是臣妾讓皇上靠一靠。”
秦晚本就是一句客氣話,沒想到“咚。”的一下,一個腦袋就靠在她肩上了。
還有點沉。
她身子一僵。
他就這樣,毫不客氣的枕在她肩膀上,一手執著書在看,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氣息在馬車裏鋪開。
沒多久,均勻的呼吸聲在她耳邊響起,他漸漸滑下來,枕到了她腿上。
狗皇帝睡著了。
有陽光從車窗外投射進來,剛好照在他側臉上,可以看到他闔下的長睫根根分明。
他是睫毛精嗎?
秦晚忍不住,偷偷給他拍了張照片,原相機下,他依然五官精致,白皙的皮膚沒有任何瑕疵。
這一路上她沒閒著,除了在暗中規劃她的鋪子,就在沿途拍了很多美景,和自拍。
終於抵達了京城。
距離離開皇宮,算算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了,還不知道她的怨種閨蜜馬舒舒有沒有給她回消息。
她帶著手機,迫不及待的去了薑北嶼的寢殿。
這段時間跟他混熟了,不用等翻牌,通報一聲就讓她進來了。
剛進門,就收到了手機的新消息提示。
點開某信,馬舒舒回消息了!
上一條聊天記錄是她發的求救:“我不知道要怎樣回去。幫我想辦法!現在第一時間去我家客廳,救我!!!”
馬舒舒:“666,這麽神奇的嗎?”
馬舒舒:“等著,姐來了。”
接著發了個貓咪踩滑板衝的表情包。
這邊的世界已經過去三十多天了,回消息的時間在三分鐘以前,如果她已經出發了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快到她家了!
怨種閨蜜能想到辦法救她回來嗎?
她期待著,一顆心“咚咚咚咚”地劇烈跳了起來。
(下章6月28日,晚上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