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她作甚,被人知道了容易引起誤會,還容易落人口舌。陸家這邊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了,等著陸家上門退婚就是,不要去做多餘的事情。”
夏蟬表示知道了,便沒再多話。
商會底下有些聯名的鋪子,不過資行商會不是鋪子,是景冉置辦的一處院子,用來存放賬目、貨物,還有夥計們走貨時的落腳點。
之前景冉的重心一直在藥房那邊,藥品的製作和藥材的收購需要她多上心些,商會這邊商路走通後她都交給二伯和底下那些掌櫃負責,大半年沒怎麼仔細過問了。
這回景冉的婚事出現變動二伯也沒有出現,便是因為人在外頭走貨還沒回來。
賬本查著查著就發現不對勁了,景冉頭也沒抬:“夏蟬,將李掌櫃叫來。”
“是。”夏蟬下去,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李掌櫃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的過來:“東家,您叫我?”
景冉招手讓他回來:“你花五萬兩購入一萬多副字畫,一副都沒有銷出去?”
李掌櫃腦袋耷拉的更低了:“我尋思著咱們書嗣素來以接濟貧苦學子為主,就想著……”
話沒說完,景冉打斷:“直接說事。”
“字畫都是之前科考時從學子們手上買的,其中有幾人學識都不錯,一旦其中有人成了狀元,我再運作一番,他的字畫就得跟著水漲船高。哪成想……新科狀元偏生是不會畫畫那位,探花又出了逛青樓不給銀子的醜聞被除名,榜眼又……又醜,不好運作。”
說到最後李掌櫃都沒聲兒了。
他是想將狀元探花榜眼的字畫價格炒起來,隻要能炒出價格就不會虧損。至於其餘的字畫,就當做給考生們回家路上的盤纏,指不定以後能中呢,應著如今的情分往後也比彆人好說話不是?
可結果……
李掌櫃知道這筆生意他搞砸了,低著頭都能感覺到東家此刻想抽他。
景冉是想抽他!
五萬兩銀子,她二伯得風餐露宿走一趟貨才能賺回來,就這麼給霍霍了!
“這銀子誰給你批的?”景冉咬著牙問。
李掌櫃忙道:“二爺!”
景冉:“……”
居然還是二伯批的。
她將蠢蠢欲抽人的手按了回來:“帶我去看看那些字畫。”
“字畫就在庫房裡,東家這邊請。”李掌櫃忙彎腰。
李掌櫃將字畫整理的倒是挺清楚的,好的、次點的、差的都分類放好了。
她不是懂得品鑒字畫的人,不過也能看得出有些功底是不錯,這樣的掛到鋪子裡標價五六兩也是會有人買的。
但這樣的隻有幾十副,以這種價格出手肯定是血虧。
次點的居多,而差的那些幾乎是不會有人買的。
見景冉揉眉心,李掌櫃忙道:“東家,這些東西我會想法子,定然將這筆錢補上。”
景冉橫了他一眼,李掌櫃連忙低下頭。
夏蟬在一邊看著,隻覺得李掌櫃好可憐哦,三十好幾的人了,犯了錯在小姐麵前乖順的像個寶寶似的。
而且,小姐這還沒有罵人呢。
也就這一筆賬虧損了,其餘的都沒問題。等景冉看完商會的賬本後天色已經黑了,收拾好東西出了大門,馬車剛起步就聽夏蟬壓低了聲音道:“有人!”
景冉也察覺到了,扒拉開車門往外頭看,夜色中緩緩走出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