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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口等待的時候,米艾把手機湊過來: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先去醫院?
確實心細啊,我上車前還專門從尾箱裡拿了件外衣穿上;畢竟是要進城,這麼大一個傷疤要是在城裡被誰看到難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血腥味?我確定是沒有的。畢竟當時回來之前血就已經止住了,甚至已經開始愈合了。還有什麼能反應出來我受傷呢?
她似乎知道會這麼回答,立馬用手指一劃,下麵還有一句話:要不你先回家吧,人在不舒服的時候,熟悉的環境會讓自己心安一些,哪裡不舒服你就告訴我,我以前是學醫的。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竟然一暖。這個姑娘才見過我幾次啊?就能把這些事處理得這麼細致?我是陰差,應用鬼神之力可以聽到周圍人心裡所想是正常事;而她似乎也有這種能力,這姑娘得有敏感啊?我竟一時呆住了,直到綠燈亮起,後麵的車開始按喇叭才把我從恍惚中扯回來。
我也不再磨嘰,一路直接回家了。進門將鬼氣收回心口的瞬間,一股濃重的困意和無力就鋪天蓋地襲來;而全身似乎快散架了,手臂的傷火辣辣像有一把燒紅的鉤子在裡麵翻攪。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突然想起來,上次被與犼傷了後,豹尾和無常一直用他們的鬼氣環繞著我;這次就我一個人,哥幾個辦完事押著陰魂就走了……我身上的鬼氣不可能完全卸去,因為腰牌已經入魂了。最初腦中經常能聽到彆人心中的聲音搞得心神不寧,折騰半天也不能完全收起鬼氣,即使最小狀態也會將心臟的位置包裹起來。後來問了無常,差點沒讓黑無常打一頓;說什麼城隍大人親自給我入魂,我還想著卸了。白無常則說,一旦我完全沒有鬼氣,要麼就變成植物人,要麼就是死。因為在成為陰差之前,我身上已經有鬼氣了……
米艾趕緊過來扶住我,趁這個空檔也重新定了定神。告訴米艾,自己隻是不小心絆了一下,讓她在家裡隨意。然後從冰箱裡拿出飲料和水果擺在她麵前,就借口自己先去洗個澡逃進了衛生間。關上門,趕緊把衣服脫了,對著鏡子看身上的傷。以前看那些僵屍片,鬼片裡的道長們受傷好了以後跟沒事人一樣。但我每次受傷愈合後,雖說對行動和機能沒影響,但愈合後的傷口像放射狀的紫色,就像皮下淤血蔓延的印記。趕緊衝洗一下傷口,用保鮮膜把傷口裹起來。匆匆洗了個澡,突然發現一個尷尬地事:我一個人慣了,平常都是洗完直接就光著回臥室拿衣服了;現在外麵還有一個姑娘。
趕緊用紙巾擦乾鏡子上水汽,凝聚鬼氣一隻手按在上麵。不一會鏡子上有了一層霜,鄒判官的身影也從鏡子中顯現出來,見我光著隻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也是一愣。不等他開口,我就趕緊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