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她……真的死了……?”裴寒舟顯然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是。”秦悠閉了閉眼,可無論怎麼強裝平靜,聲音也仍然顫抖,“她……是心甘情願的,你知道的,她從小便把你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還重要。”
聽見秦悠的話,裴寒舟一臉痛色的閉了閉眼。
他又怎麼會不清楚虞星對他的愛呢?虞星因為愛他,所以把自己看得比塵埃還低,她這麼多年來都心甘情願的為他做任何事情。
可裴寒舟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願意將自己的一顆心掏出來給他……
怪不得她要用天價支票去求沈薇薇回到他身邊,是怕自己死後,他會沒有人照顧吧?
估計虞星也沒想到,她所托非人,她隻是想著,既然裴寒舟喜歡沈薇薇,那她便給他沈薇薇。
裴寒舟突然覺得有一種恐懼感從四肢百骸襲來,曾經那個十五年來都不曾遠去的人,如今真的離開他了,而且她再也不會回來……
他拒絕了秦悠要將虞星的骨灰帶走的意願,執意將虞星的骨灰帶走了。
裴寒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帶著虞星的骨灰回到裴家的,但曾經那盞永遠會為他亮起的燈,如今再也不會亮了。
裴家的每一處都有虞星的影子,這裡的每一處家具,都是虞星親自操辦的,甚至牆上還貼著許多她寫的便利貼,可如今她卻不在了。
裴寒舟不可自控的撫上了那滿牆的便利貼,不由得想起自己上次手上殘留的便利貼膠水。
虞星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管裴寒舟願不願意,可她早已在裴寒舟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直到這時,裴寒舟才發現,他曾經那些自以為是的冷漠絕情,都是因為他害怕虞星從他身邊溜走。
從小在高壓的名利場長大,裴寒舟是極其沒有安全感的人,他像一隻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對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都高舉長刺。
但對於裴寒舟來說,虞星始終是不一樣的,虞星是一開始就留在他心中柔軟一處的人。
裴寒舟很小的時候便失去了父母,裴家人從小教裴寒舟金融、管理、法律、禮儀,但從來沒有人教過裴寒舟要如何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