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哈哈大笑，陳七跟著大笑，卻是記下了這人的話。</P>

他也覺得奇怪，林大將軍駐守雁門關後，據說雁門關這邊匈奴人時不時陳兵擺出要打的架勢，偏偏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正經連偷摸入關打草穀的事都沒有。就衝這，北地百姓們覺得林大將軍守關守得好，匈奴人才不敢打進來。</P>

但是，他當年在雁山的時候，也是知道匈奴人一到缺糧的時候，總是會到關內搗亂的。</P>

他將這事寫信，送回了青州。</P>

顧清韻一看陳七這消息，與楊長治提過的，升平公主懷疑林家與匈奴有勾結的話，倒是對上了。</P>

林家如今明麵上是林天佑林大將軍做主，其實大部分事情都是林明遠拿主意了。</P>

林明遠為了林家的處境，倒是殫精竭慮。</P>

林明征娶了秦家嫡女，擺出坦蕩之姿。畢竟大家都知道母親是秦家女，若是林家害了顧家，外祖父外祖母必定不會答應將孫女嫁給殺女仇人的。林家能娶到秦氏女，表明秦家對林家毫無芥蒂。不明真相的人看來，自然就覺得顧家覆滅是因為匈奴，哪裡還會想到林家？</P>

林明遠自己娶了兗州周家的女兒，靠著周氏一族的筆杆子，林大將軍也算威名遠揚，收複雁門關的戰役，十多年了還被吹噓成一場大勝，仿佛這十多年的平靜都是因為林家軍震懾。京畿之地還有人提起公主和親之恥，北地的百姓們隻怕很多都不知道有這麼回事。</P>

加上林家軍駐守雁門關之後，匈奴沒有再攻打過，林家在北地的威望也是漸漸起來了。</P>

這事，得找到證據才行。</P>

顧明剛好到了青州，顧清韻索性將他叫過來，“匈奴人放牧為主，隻怕也缺糧。你想法子與匈奴王庭那邊做生意。”她在心中將蘇兀術和幾個王子過了一遍，“我記得蘇兀術的大妃是那普部落的，可他最寵愛的卻是出身月氏部落的，這兩人所出的王子也漸漸大了，看看能不能跟其中一個做生意。”</P>

“大小姐，我們要賣糧食給匈奴？”顧明有些不願，他一想到匈奴人，就滿心都是恨意。</P>

“隻是試試，匈奴人未必會從你手裡買糧。”顧清韻潑了盆冷水，“隻怕林家已經在供糧食給匈奴人了。”要不是有了糧食，她可不信匈奴人真會信守合約，不入關搶掠。雁門關這邊太平了，涼州一帶聽說匈奴人入關打草穀的可不少。</P>

顧明從未想過有將領會和外族勾結，驚訝地抬頭問道：“林家通敵？”</P>

“沒有證據，是否通敵都未知。”顧清韻伸手製止了跳起來的顧明，“你與匈奴人做生意，看看匈奴人是否缺糧。若是不缺，那就看看匈奴如今喜歡的貨物是什麼。若真如我所料，林家與匈奴勾結的話，我們就得拿到證據。”</P>

“小的明白了，大小姐放心，這事我會親自帶隊。”</P>

“一切小心，你可從石城或者涼州一帶出城。”保險起見，顧明還是不要在雁門關露麵，“沒有切實證據，就老實做生意。匈奴王的兒子不少，那些王子也長大了，蘇兀術已經老了，你去看看，林家若是與王子做交易，你也可以選一個。如今你是商人，在商言商。”</P>

顧明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是看看林家有沒有暗地裡與蘇兀術的兒子有勾結，若是有的話，他們就扶持另一方勢力，拿到林家通敵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