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之待在糧草營，聽說順王爺求見自己，他起身到門口相迎，“王爺怎麼會來我這兒？”</P>

夏天棄拱手行禮，“從離京之日到現在，還從未來拜訪過沈大人。”</P>

沈涵之伸手將人請進自己的營帳，又命親隨上茶招待，笑著說，“我這兒如今都是些銅臭事，跟軍務不能比啊。”</P>

“沈大人可知，林少將軍獻策之事？”今日的議事，沈涵之這個軍需官未曾列席。夏天棄這話，聽著像是開場白，細想又像是在探探沈涵之的耳目實力。</P>

沈函之在這裡，代表的就是夏端，他自然不會弱了夏端的名頭，聽到夏天棄這話，他笑著說，“有所耳聞，聽說王爺要與段錚將軍一起出發。”</P>

“離京時，二皇兄告訴我，若有事，可求助沈大人。”</P>

“我們皆身負皇命，王爺若有差遣，下官自當效力。”沈函之說話滴水不漏，既答應了有事會幫忙，又點明他幫忙不是二皇子有命，而是因為大家都在軍中為朝廷效命。</P>

夏天棄好像想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沈函之的話意，撓了撓頭，這動作，有些像當年禦書房讀書時一樣傻氣，他不好意思地說，“對，是我說錯話了。沈大人知道我不會說話，不要見怪。”</P>

沈函之身邊的親隨看順王爺這認錯的樣子，都有些輕視了，彆管是不是王爺，還得看背靠著誰，自家公子靠著二皇子，走出去都有臉麵。順王爺是皇子又怎麼樣？也就頂著個將軍頭銜，還得受人差遣做事。</P>

沈函之聽夏天棄這麼說，倒是毫無自矜之意，“王爺寬厚，是下官僭越了。”</P>

夏天棄搖頭，“我知道沈大人是為了我好。”</P>

“王爺明日就要離城，糧草可曾備齊？若是還有所缺，下官幫王爺調度。”</P>

沈函之是軍需官，糧草都在他手中。他主動提起要幫忙，顯得親近多了。</P>

夏天棄搖頭，“我明日就帶著乾糧出發，騎兵要晚幾天，沈大人，我其實……我就是心裡不踏實。”</P>

“王爺有何顧慮？”沈函之往他那邊傾了傾身子，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P>

夏天棄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沈大人可知道，太子殿下的幕僚紀運會，與肖天楠見了幾次。我很怕他會對二哥不利。”</P>

“若是這次打敗了匈奴，太子殿下就立了大功了。這功勞，本該是二皇兄的，那次是二皇兄先請戰的。”</P>

夏天棄憤憤不平，沈函之不知道他是真看不出夏端當日請戰的真正用意，還是在裝傻？他也顧不上想這事，夏競與肖天楠搭上了，這才是大事。</P>

肖家若投到太子門下，那打敗匈奴後，太子立下大功，聲望一漲，又有軍隊在手，真能坐穩儲君位置了。所謂奪嫡，真到圖窮匕見的時候，手中有沒有軍隊就重要了。</P>

沈函之看向夏天棄，真到最後關頭，二殿下在朝中拉攏再多大臣，也許都不如眼前這個王爺有用，好歹他手中就要有一萬人馬了。</P>